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一声叹息:“也好,早该离了。那种人根本不配你。”
沈清欢没有回答。她望着漆黑的夜空,眼神空洞。
她知道,这条路很难。离开顾家,她失去了依靠,也失去了江城上流社会的一张通行证。从此之后,她要独自面对风雨。
但至少,她自由了。
几天后。
沈清欢把离婚证收进抽屉,开始整理自己的生活。她重新去公司报道,却发现自己的职位早已被替代。顾氏产业的势力渗透到各个领域,没人愿意再接纳她这个“顾家弃妇”。
无论她走到哪,背后都有人指指点点。
“那就是顾景深的前妻?”
“听说是自愿离的婚,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
这些低声议论,如影随形。沈清欢学会了假装听不见,可心底却一遍遍被戳痛。
那天晚上,她独自坐在出租屋的阳台上,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间,她的眼泪终于落下。她从未抽过烟,可此刻,她需要点东西麻痹自己。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陌生号码。
她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冷冽的男声:“沈清欢?我是陆霆川。”
沈清欢一怔,手指一抖,烟灰掉落在地。
江城谁人不知,陆霆川是顾氏最忌惮的对手。
“我有个提议,或许你会感兴趣。”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仿佛暗夜里的锋刃。
沈清欢愣在原地,心脏剧烈跳动。
仿佛命运在提醒她——离婚,并不是终点,而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始。
2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像在衡量她的反应。陆霆川报了一个地址,说今晚八点半。
沈清欢盯着屏幕,微弱的光映在她指节上。她把烟按灭,洗了把冷水脸,让自己看起来不像刚哭过。八点二十,她站在“檐上”的门口,这家茶室隐在清河路的老洋房里,门牌低调,只有朵浅金色的茶花。
服务生带她上二楼。推门,室内灯光柔和,窗外是梧桐的影子。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黑色西装,袖口露出一截腕表钢链。他抬眼,目光沉静,像盯住了某个预设的落点。
“请坐。”
她在他对面落座,握杯的手很稳。桌上只有两杯清茶,茶面几乎看不见波纹。
“你找我,有什么提议。”她开门见山。
“合作。”他淡声道,“你在公关策划上做过几件不错的案子,风格锐利,落地干净。”他报出她两年前做的一个公益传播项目细节,又提到她后来在顾氏被调去做婚礼和慈善晚会统筹,名单、流程、预算的范畴都说得专业且准确。
她的脊背不自觉绷紧了一下。这些资料不是公开的。
她把杯盏轻轻放下,指肚贴着瓷沿的温度。“你调查过我。”
“这是我一贯的习惯。”他看着她,“顾氏刚刚发了几通电话,提醒你原来的客户别接你。你今天下午投的三封简历,没有回复。你住处的房东也接到过一次呼叫,提醒‘风险租客’。”
沈清欢沉默,心里却明白他并非虚张声势。她的世界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按住,缓慢下沉。
“你要我怎么配合。”
“给我做一个月顾问。”他不紧不慢,“我们基金会下月有一场青少年心理援助的公益拍卖,我需要一个对江城媒体生态熟悉且干净的人来管控议程。所有报酬按市价,另有保密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