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当天下午，酒店会场人头攒动。沈清欢一遍遍确认细节。拍卖流程启动前，主持人忽然收到一条“临时加项”的指令，说是某企业捐款，要临时上台发言。
沈清欢立即走过去，低声提醒：“不在议程内，拒绝。”
主持人迟疑：“可是对方身份——”
“拒绝。”她声音冷厉。
对方被挡在台下，气急败坏：“这是顾总的意思！”
空气瞬间紧绷。沈清欢迎上那人的目光，声音却平静：“这是基金会的规则，不是你顾家的场子。”
那一刻，她心里竟有种从未有过的畅快。
台上拍卖继续，流程紧凑流畅。陆霆川在最后三十秒上台，只说了一句：“谢谢所有人。”全场掌声。
媒体报道第二天铺开，《晨报》也不得不提及——“拍卖会有序，善款突破预期。”顾氏的发布会，反倒被压下去。
深夜。沈清欢坐在临时公寓的阳台，手里捧着一杯温水。江城的夜风吹散发丝。
手机震动，来了一条陌生短信。
“你真以为陆霆川要你？他娶你，只是为了报复顾景深。”
她盯着这句话，指尖冰冷。心口涌上荒诞的念头：他们竟然以为——
可笑的是，这似乎并非不可能。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响。沈清欢猛地转头，陆霆川正站在阳台门口，西装未换，神色冷淡。
“谁的短信？”
她愣住，还没回答，他已经伸手，指尖轻轻捏住她的手机。屏幕上的字映进他眼底，眸色更沉。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问。
他淡淡吐出两个字：“提亲。”
沈清欢怔住。
“什么？”
陆霆川目光沉稳，像在宣告一件无比理所当然的事：“我要娶你。”
夜风骤然一紧，吹乱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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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娶你。”
沈清欢听见自己的心跳。她看着陆霆川，过了几秒才出声。
“这是求婚，还是一项策略。”
“两者并不冲突。”他语气平静，“形式是婚姻，作用是庇护。你不必爱我，但要同意和我站在同一侧。”
“我不做假。”她说。
“我也不做假。”他垂眸，像在看一份签字页，“我给你体面、资源和安全，你给我诚实和共同承担。时间从今天开始。”
她沉默。夜色压下来，窗外的雨更密了。
“给我一晚考虑。”
“明早九点前答复。”他说完转身离开，脚步声被雨吞没。
她站在窗前很久，指尖摩挲着手机的边。那条匿名短信还停在屏幕上，像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她走向某个不可逆的节点。
天亮时分，她给陆霆川发了两个字。
“我同意。”
她不是浪漫的人，她只在分岔口承认风的方向。
中午，基金会的会议室里，陆霆川把一只小巧的天鹅绒盒子推到她面前。里面是一枚线条干净的戒指，钻并不夸张，戒臂上嵌了一圈细碎的光。
“今晚你要以未婚妻身份出席一个私人酒会。”他说，“这是邀请函。到场的人不会多，但消息会在你到场后放出去。”
“你在利用我。”她看着那只戒指。
“你也在利用我。”他点头，“互相。”
她沉默一息，合上盒子，收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