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
「你只是在我的记忆里走动。」
「而我——」
他俯身,指尖轻轻擦过照片上那道士的背影。
「我会让他,再活一次。」
灯忽然闪了一下。
影子在墙上扭动。
像两个道士。
一个在藏经。
一个在偷经。
我站在中间。
血,还在滴。
明天。
他们会说我疯了。
会说我擅闯机密。
会说这张照片是伪造。
我慢慢把照片塞进衣领,贴着心口。
那里,也有一道疤。
1907年,刀穿胸膛的疤。
「你带不走它的。」我说。
「什么?」
「名字。」
「你想抢的是赵守真这三个字。」
我抬眼看他。
「他最后念的不是自己。」
「是——经不能失。」
他脸上的笑,没了。
风,又吹进来。
灯灭了。
黑暗中,我听见他转身。
皮鞋声。
远去。
我没动。
直到血把整张照片浸透。
3 3 暗格之谜
果然,第二天我疯了的传言四起。
说我偷拍同事,私闯机密,散布谣言。
一张张“证据”摆在桌上——
伪造的聊天记录,PS过的照片,
还有那段被剪辑的录音:我梦中喃喃“血门开启”,被配上恐怖音效,像邪教祷告。
领导拍桌:「詹鸣震,你再这样,连临时工都别干了!」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工牌被收走。
监控里,邹延微笑递上“心理评估报告”。
至少说明他忌惮我。
怕我破坏他的计划。
第二天晚上。
我蹲在配电箱后。
工装裤沾着灰。
扫帚靠墙。
我是个清洁工。
至少今晚是。
第328窟。
贴上了封条。
为了更好的保护和开发。
封条上红字写着:结构危险,禁止入内。
我左手那半截残指,又开始抽。
不是疼。
是痒。
像有根线,从骨头里往外拉。
「莲花开时,血门启。」
梦里那声音,又来了。
我抬头。
月光斜切进来,照在西壁。
供养女。
手捧莲花。
梦里她角度是37°。
现实——我掏出手机,用图像比对软件一测。
34.7°。
差2.3°。
和我梦中,不一样。
差的,就是机关。
我咬破残指。
一滴血落进莲心。
石面没反应。
一秒。
两秒。
三秒。
忽然——
「咔。」
一声闷响。
整面墙,动了。
向内缩进十公分,然后横向滑开。
尘土簌簌落下。
一道暗格。
菩萨头像,静静立着。
彩绘。
金箔未褪。
眼眸低垂。
安祥且慈悲。
刚才的紧张一扫而空。
我的记忆告诉我——它不仅是佛首。
更是钥匙。
我伸手。
指尖刚触到像身。
身后——
「啪。啪。啪。」
掌声。
皮鞋声,踩在碎石上。
我回头。
邹延站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