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香盒，是谁给他的？”我的声音，冷得像昆仑山顶的冰。
清月和知行看到我手里的香盒，脸色都是一变。
清月抢着说：“爹，这是知行哥特意去广安寺求来的安神香！看哥哥那段时间心绪不宁，才找来给他的！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怀疑我们害他不成？”
她一脸的被冤枉和不可置信，仿佛我问出这句话，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林知行也立刻跪了下来，满脸惶恐：“义父明鉴！孩儿对长乐，绝无半点加害之心！这安神香，是我花了大价钱求来的，寺里的高僧都说是好东西，孩儿……孩儿实在不知为何会这样！”
他一边说，一边重重地磕头，额头撞在青石地板上，“咚咚”作响。
演，接着演。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林知行，心里那股杀意，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我萧振衣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
尤其，是来自家人的背叛。
我收养他林知行，待他如亲子，把我的手艺倾囊相授。
结果，他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毁了我的亲儿子，还想霸占我的一切？
我深吸一口气，把香盒揣进怀里，脸上却慢慢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起来吧，都起来。”我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下来，“爹就是刚回来，看到长乐这样，心里急，说话冲了点，你们别往心里去。”
“是爹没用，常年不在家，才让长乐走了歪路。这事不怪你们，你们也尽力了。”
我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清月和知行都愣住了。
他们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有些不确定。
我走到林知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知行啊，这些年，辛苦你了。又是操持家业，又是照顾弟妹，难为你了。”
林知行受宠若惊，连忙躬身：“义父言重了，这都是孩儿应该做的。”
“嗯。”我点点头，“长乐这样，我看着也心痛。这安神香既然没用，就别让他戴了。你回头去请个大夫，好好给他瞧瞧，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是，孩儿马上去办！”林知行答应得干脆利落。
我看着他“恭顺”的脸，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想毁了我儿子？
那我就先让你尝尝，从天堂跌落地狱，是什么滋味。
第3章 引蛇出洞
接下来的几天，我闭门不出，就守在长乐的房间里。
我对外宣称，是对长乐失望透顶，要亲自看着他，免得他再出去丢人现眼。
实际上，我是在给他解毒。
“散魂香”的毒，阴险就阴险在它深入骨髓，寻常药物根本没用。
必须用我的独门手艺，以金针刺穴，再辅以内力，一点一点把毒素从经脉里逼出来。
这个过程，痛苦无比。
长乐在昏迷中，疼得浑身抽搐，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每当这时，我就死死地按住他，把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给他，护住他的心脉。
我的心，也跟着他一起，被凌迟。
清月和知行来看过两次。
隔着门，他们只能听到长乐撕心裂肺的惨叫。
清月忧心忡忡地问：“爹，哥哥他……他这是怎么了？”
我隔着门，用一种筋疲力尽的声音回答：“还能怎么着？酒瘾犯了，在这发疯呢！我绑着他，不让他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