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料子下面,压着一本线装书。

我拿起书,随手翻开几页。

只看了几行,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头皮炸开,汗毛倒竖!

这……这书里记载的,竟是如何炮制……人皮!

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我强忍着恐惧,按照书上模糊的图示,在牌位东边摸索着。

脚下一块石板传来异样的松动感。用力一踩——

“咔哒!”

一个黑黢黢的洞口赫然出现!

一股混杂着尘土和难以言喻的陈腐气息扑面而来。

我颤抖着点燃带来的蜡烛,顺着窄小的台阶往下走。

烛光摇曳,照亮了地下室的角落。

白骨!

累累白骨!

两具骸骨扭曲地堆叠在一起!

大的那具明显是成人,小的……小的那具,蜷缩着,分明还是个婴孩!

“啊——”极致的恐惧冲垮了理智,我放声尖叫!

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猛地从背后捂住了我的嘴。

另一只手死死箍住我的腰!

“谁让你来这里的?”

爹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嘶哑,暴怒。

他粗暴地把我拖出地窖,拽出阁楼,一路拖回家,狠狠掼在地上。

“谁让你进去的?谁准你去的?”

他双目赤红,像要吃人。

我瘫软在地,牙齿打颤。

“爹……那……那里面……是人骨头……”

“放屁,那是兽骨,腌臜东西,滚回你屋里去!”

爹厉声打断我,脸色铁青,眼神却慌乱地躲闪。

他把我锁进房间。

没过多久,他又端来一碗气味更古怪的药汤,从门缝塞进来。

“喝了,安神,别胡思乱想!”

那药汤带着一股奇异的甜腥味。

我别无选择,喝了下去。

很快,沉重的黑暗袭来。

阁楼事件后,爹整个人笼罩在一种焦灼的阴霾里。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看女儿,更像屠夫在看即将出栏的牲口,计算着斤两。

直到那天,家里又来了贵客。

这次来的人,很不一样。

穿着极其华贵的紫红锦袍,身形被宽大的袍子遮住,脸上覆着一层薄纱。

走路无声无息,像飘进来的一团云。

爹在他(她?)面前,腰弯得几乎要折断,极尽谄媚。

我被勒令待在院子里,和阿宝踢毽子。

毽子踢得有气无力,耳朵却竖着听屋里的动静。

门开了。

爹脸上堆着一种近乎狂喜的笑容,冲我招手。

“阿宁,快进来,贵人要看看你!”

我心如擂鼓,挪进屋里。

那紫袍人转向我,宽大的袖袍下伸出一只手------

那手异常白皙、光滑、柔软,像上好的玉石,指甲染着蔻丹。

这只手极其缓慢。

抚上我的脸颊、顺着颈侧滑向锁骨,指尖在凹陷处轻轻按压。

然后游移到手臂内侧最柔嫩的肌肤,甚至撩开一点袖口,捏了捏上臂的软肉,测试着“厚度”和“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