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墨哥!墨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周屿涕泪横流,挣扎着想扑过来,却被保镖死死按住,“是我混蛋!是我喝多了猪油蒙了心!我不该拍视频!不该起哄!更不该发给你!你饶了我吧!看在…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兄弟的份上……”

“兄弟?” 褚墨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嘴角那点笑意更深了,也更冷了。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深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漂亮的痕迹。“周屿,你搞垮‘迷途’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兄弟’这两个字怎么写?你拍下视频,发给我,配上那段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兄弟’的情分?”

他向前走了一步,逼近周屿。强大的压迫感让周屿瞬间噤声,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声音。

“游戏好玩吗?” 褚墨的声音陡然压低,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看着别人在深渊边缘挣扎,被你们推下去,很好玩,很刺激,是吧?”

周屿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露台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凶神恶煞、一看就是放高利贷的壮汉冲了上来,领头的光头大汉一眼就锁定了周屿,狞笑着:“周大少!躲得够深啊!欠的钱,该还了吧?”

周屿吓得魂飞魄散,绝望地看向褚墨:“墨哥!救我!求求你!救我这一次!我当牛做马报答你!”

褚墨却只是后退一步,重新端起酒杯,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仿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屿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然后转向领头的债主,微微颔首,语气平淡无波:

“人交给你们了。别弄出人命,也别在这里弄脏地方。”

“褚总放心!规矩我们懂!” 光头大汉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一挥手,“带走!”

两个保镖立刻松手。周屿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随即被几个壮汉粗暴地拖拽起来,哭嚎着、哀求着,声音凄厉绝望,被拖向露台的出口,消失在电梯方向。那声音在空旷的露台上回荡,渐渐远去,最终被城市的喧嚣彻底吞没。

褚墨走到玻璃围栏边,俯瞰着脚下流光溢彩的城市。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周屿的哭嚎似乎还在耳边,但他心中却激不起一丝涟漪。这只是开始,是清理外围的杂音。他举起酒杯,对着虚空,轻轻碰了一下,仿佛在庆祝一个微不足道的阶段性胜利。

“下一个,该谁了?” 他低声自语,声音消散在风里。

第四章

周屿的彻底消失,像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在江浸月本就惶恐不安的心湖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她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的消息,都指向一个冰冷的事实:周屿完了,彻底完了,而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都有褚墨那只无形之手的影子。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一闭上眼,就是褚墨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还有周屿被拖走时那绝望的哭嚎。她不敢想象,如果褚墨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她,会是什么下场。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嫁的这个男人,温柔表象下隐藏着怎样冷酷无情的雷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