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风从老窗户缝里钻进来，吹得她额前碎头发飘起来。远处下课铃响了，跟心跳的节奏似的。
好半天，她才轻声说：“林夜，你不该被绑在这儿的，你该去闯。”
“可我们……”
“我们怎么样，不能成你做决定的累赘。”她站起来开始收拾桌上的书，“要是你因为我留下了，以后后悔了咋办？我不想当你后悔的原因。”
接下来几天，我跟自己较劲。周涛天天打电话劝我，说那项目多有前景；可小镇的日子虽然静，长远看确实没地方让我发挥那点本事。
最关键的是，我和苏白雪那点没说破的心思，俩人都清楚。要是我留下，大概率就跟她在一起了，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可这日子，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苏白雪看出来我纠结。一个周末傍晚，我们坐在河边长椅上，看夕阳把水面染成金红色。
“还记得中学时候不？”她突然开口，“你总说要出去闯，要干大事业。”
我苦笑着说：“那时候小，不懂事。”
“不是不懂事，那才是真的你。”她转头看我，眼神清亮又坚定，“我了解你，林夜。要是你因为我留下，总有一天会有这个选择的，我不想要那样。”
“说不定我现在变了呢？说不定我就喜欢这儿的日子了？”
她摇摇头：“你不是变了，是累了。歇够了，就该接着往前走。那个机会挺好的，你该去试试。”
“那你呢？”我声音放轻了。
她笑了，眼角有细纹：“我？我就在这儿过我的日子呗，你不用操心我。”
那一刻，我既感动她这么懂我，又有点说不清的失落——她好像挺容易就放我走的。
4. 最后还是听了她的，决定回上海。走的前一晚，我们又坐在河边。夏末的风已经有点凉了，蝉叫也没盛夏那么响了。
“我会常回来的。”我跟她保证，“高铁也就三小时，周末都能回。”
她点点头，没说话。月光下，她侧脸看着特软。
“白雪，我……”我想说说啥，可话到嘴边又卡住了——是说谢谢，还是说再见？还是说那些没敢说的话？
她伸手轻轻捂住我嘴，摇了摇头：“啥也别说了，记着这个夏天就行。”
第二天她送我上车，没抱也没哭，就轻轻挥了挥手，跟我们只是暂时不见，不是要往不同的地方走似的。
回上海后，我跟周涛拼了命搞创业。头几个月虽然忙，我还能每周跟苏白雪视频，跟她聊创业的事儿，好的坏的都跟她说。她总耐心听，还会给我出主意。
可后来公司活儿越来越多，我经常加班到后半夜，周末也得见客户。我们的视频从一周一次，变成半个月一次，再后来一个月才通回话。她从来没主动找过我，就偶尔发条短信息问问我咋样。
我发现她朋友圈更得越来越少，最后几乎不更了。有时候我想评论两句，又不知道说啥好。俩人就像两条曾经碰到一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