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李震远那条老狗的徒子徒孙,滚出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喧嚣,冷得掉渣。
武馆哗然。顷刻间,十数条劲装汉子涌出,将他围住。
“找死!”
为首教习狞笑,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扫向叶悔头颅,风声呼啸。
叶悔不格不挡,甚至未看那腿一眼。弓步进马,切入中线,日字冲拳!
后发,先至!
“嘭!”
拳头印在教习胸口,寸劲微吐。壮硕身躯应声倒飞,撞翻身后一片弟子,瘫软在地,口鼻溢血。
“一起上。”叶悔勾了勾手指。
怒喝声四起,拳脚如雨点般落下。叶悔身形如游鱼,在马步转换间狭小空间内闪转,摊手卸开直拳,膀手格开踢击,伏手压制擒拿。每一次接触,都伴随骨骼错位的脆响或闷哼。
咏春·藕手!听劲、卸力、反击,行云流水。
他如虎入羊群,每一次出手必有一人倒下。招式简洁到了极致,却狠辣到了极致。全是实战杀招,无一丝多余花俏。
转眼间,广场上躺倒一片呻吟。
叶悔踏过满地狼藉,走向武馆牌匾。
“住手!”馆主,一个精悍中年男人终于冲出,面色铁青,摆出架势,是北腿嫡传。
叶悔依旧沉默,疾步上前。
馆主高踢如斧,力劈华山。叶悔标指上戳,直击脚底涌泉!馆主痛呼收腿,叶悔已贴身靠入,肘击心窝,紧接着一记沉重的侧踢踹碎其膝弯。
咔嚓!
惨叫声中,馆主跪倒在地。叶悔单手下按其头颅,猛地发力!
“砰!”额头撞碎青石板。
第二家,破。
…
半月之间,江城十二家与四大宗师关联的武馆,招牌尽碎。
叶悔的名字,混着血腥与恐惧,迅速传遍江城武林。他从不遮掩行踪,甚至故意留下信息。
他在钓,钓那四条大鱼。
…
最后一间武馆,烈风堂。
隶属“狂风剑”赵千峰。堂主是其得意门生,剑术超群。
剑光如匹练,席卷而来。叶悔以八斩刀诀应对,一双寻常短棍在他手中化作追命旋风,贴、刮、抌、弹,每一次交击都火花四溅,精准地格开剑锋,步步进逼。
“嗤啦!”
短棍锁长剑,叶悔另一棍疾刺,洞穿堂主肩胛,随即反手一撩,将其砸得吐血倒飞,长剑脱手。
叶悔踩住那柄精钢长剑,微微发力,剑身断裂。
他走到面如死灰的堂主面前,拾起一截断剑。
“赵千峰在哪?”
堂主咬牙不答。
叶悔眼神漠然,断剑扬起,对准其咽喉。
杀意已攀升至顶点。血债,必须血偿。
就在断剑即将刺落的刹那——
“啧。”
一声轻佻的、带着些许玩味的嗤笑,突兀地从角落阴影里传出。
“小师弟,拳头够硬,脾气够爆,可惜啊,脑子还是那么不好使。”
叶悔动作骤停,霍然转头!
阴影里,倚着一个吊儿郎当的身影,嘴里叼着根草茎,正是那位“死”于五年前叶家血夜的、父亲最为信赖的年轻护卫,阿七!
阿七脸上挂着熟悉的、懒洋洋的笑意,眼神却冷得像毒蛇。
“打了小的,不来老的。你这般闹腾,那四个老王八蛋缩在壳里,屁都不敢放一个,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