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悔缓缓抽拳,站直身体。冷漠地看着他。
阿七艰难地抬头,脸上肌肉因痛苦而扭曲,却挤出一个怪异狰狞的笑。
“嘿…嘿…你…果然…练成了…归藏…”他每说一个字,都有血沫涌出,“师父…会…亲自…来取…”
头一歪,气绝身亡。
叶悔站在原地,微微喘息。脸上沾着几点温热的血。他抬手,轻轻擦去。
广场上死寂一片。烈风堂残存的人早已吓破胆,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叶悔看也没看阿七的尸体,目光转向远处,那是破旧祠堂的方向。
他弯腰,捡起那枚掉落在地、沾着阿七鲜血的叶家玉佩,紧紧攥在手心。玉石硌着掌骨,冰冷的触感直透心底。
五年信仰,轰然倒塌。剩下的,只有被鲜血浸透的真相,和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师父。
他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齿缝间溢出的,是刻骨的寒。
转身,他一步步离开烈风堂。背影在残阳下拉得很长,孤直,决绝,弥漫着近乎实质的杀意。
该去找那个真正的主使者,清算总账了。
风声呜咽,卷起尘埃,仿佛五年前那个雨夜,再次降临。
风卷着血腥气,在烈风堂前的空地上打着旋儿。
叶悔攥紧那枚染血的玉佩,冰冷的玉石边缘几乎要嵌进掌骨。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他活在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里,认贼作父,将灭门仇人奉若神明。每一个纠正他拳架的动作,每一次严苛的呵斥,此刻回想,都淬着剧毒的嘲讽。
“止戈为武…”
他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扯出一个冰冷扭曲的弧度。胃里翻江倒海,不是恶心,是恨,是焚心蚀骨的恨意几乎要冲破躯壳。
没有片刻停留,他转身,身影化作一道离弦的箭,射向城外山巅那座破旧祠堂。每一步踏出,地面似乎都微微震颤,积郁的杀意在他周身形成无形的风暴。
…
山道蜿蜒。越近山顶,风越大,吹得山林呜咽。
祠堂的轮廓在暮色中显现,孤寂、破败,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院门虚掩着。
叶悔没有丝毫减速,一脚踹出!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