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律所内部几个骨干律师也递交了辞呈。
他们早就对宋清婉处处偏袒陆承宇,甚至不惜牺牲客户利益的做法心存不满。
如今没了沈氏这个靠山,他们自然不愿再陪她耗下去。
傍晚,宋清婉便带着陆承宇找了过来。
此时,我正在母亲的灵前披麻戴孝。
宋清婉上来就狠狠一耳光扇在我的脸上。
“沈西洲,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承宇他马上就能在律界崭露头角,是你毁了他的一切!”
脸颊上的刺痛火辣辣地蔓延开,我却连眼都没眨一下,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宋清婉,你看清楚,这里是我母亲的灵堂。”
宋清婉闻言愣了一瞬。
她开始环顾四周,当发现墙上挂着的是母亲的照片时,她满脸不可置信。
就在这时,一旁的陆承宇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声道,
“清婉姐,你别被他骗了。”
“前两天我见阿姨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去世了。”
“他一定是故意拿这个当幌子,想让你心软。”
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陆承宇,你纵火烧了我母亲半生心血,如今我母亲尸骨未寒,你还敢在灵堂前说这种话?”
陆承宇被我眼神里的狠戾吓得后退半步,却还是强撑着嘴硬。
“我…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报复我们编出来的借口!”
“你闭嘴!”
我扬手就要挥过去,却被宋清婉死死拦住。
她将陆承宇护在身后,胸口剧烈起伏。
“沈西洲你住手!”
“他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你母亲前两天明明还…”
我猛地站起来,灵前的烛火被带起的风晃得剧烈摇曳,映得墙上母亲的遗像忽明忽暗。
“闭嘴!”
宋清婉被我吼得一怔,随即脸色更冷,像是认定了我在撒谎。
“沈西洲,别拿你妈做幌子!我太了解你了,不就是想逼我和承宇低头吗?”
她猛地甩开我的胳膊,眼神里带着笃定,径直冲向灵堂中央的冰棺。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敢咒你妈!”
陆承宇在她身后怯怯地附和,“清婉姐说得对,他肯定是装的,阿姨怎么可能突然就……”
我目眦欲裂,想去拦宋清婉,却被她狠狠推开。
我一个踉跄,猛地将母亲的遗像撞倒在地。
我不顾被割伤的痛,疯了一样爬过去想扶住母亲的遗像。
宋清婉已经冲到冰棺前,手刚要碰到棺盖,就被我嘶哑的吼声定在原地。
“宋清婉!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她回头看我,眼底满是讥讽,“怎么?被我说中了,怕露馅?”
陆承宇在她身后突然往前凑了凑,眼神扫过灵堂角落堆放的祭品,突然拔高声音。
“清婉姐你看,他连祭品都准备好了,演得真像啊!说不定这冰棺里根本就是空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刚要起身,就见陆承宇抓起旁边供桌上的打火机。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竟直接点燃了摆在冰棺旁的纸钱堆!
“既然是假的,留着也没用!烧了干净!”
火苗“腾”地一下窜起,纸钱堆旁边就是几卷白布,瞬间被引燃。
火势借着穿堂风迅速蔓延,很快就舔到了冰棺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