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游骑摸到十里坡了!'哨兵连滚带爬地吼,'正在烧粮车!'
校场顿时炸锅。将军的亲兵队哐哐往外冲,老刀把子他们却杵着没动——残兵没令不得出战。
李铁柱眼瞅着那烟越冒越黑,突然想起辎重营的老崔——那老头总偷塞给他煨红薯。
'操!'他骂了声,没等军令就往外窜!
'滚回来!'王铁吼声追在屁股后头。
他跑得比瘸腿狼还快。战魂催得两腿生风,风刮在脸上像砂纸打磨。十里坡转眼就到——果然五六辆粮车烧得噼啪响,十来个蛮兵正追着民夫砍!
'日你祖宗!'李铁柱红着眼扑过去。
第一个蛮兵回头举刀——却被他直接撞进火堆!惨叫声裹着肉焦味窜起来。
战魂嗡鸣着流遍全身。他夺过柄斩马刀,抡起来竟带起风声!嗤啦——第二个蛮子连人带甲被劈开半边!
'第三个!'他旋身躲过冷箭,刀尖顺势捅进对方喉管。热血喷溅在滚烫的土地上,呲呲作响。
突然脑后生风!他狼狈前扑——还是慢了半拍,肩甲被削掉一块,皮肉翻开血淋淋的口子。
'狗日的...'他喘着粗气转身,看见个格外高大的蛮兵——金环耳坠,狼牙项链,显然是头目。
那蛮子叽里呱啦吼着什么,突然掏出土陶罐往刀上一抹——幽蓝火焰呼地窜起!
'什么鬼玩意?!'李铁柱汗毛倒竖。战魂第一次发出警告般的刺痛!
烈焰刀劈头砍来!他举刀硬格——铛!斩马刀竟被熔断半截!蓝火沾到袖口瞬间烧穿布料。
'操!'他满地打滚才扑灭火焰,胳膊已烫起整排水泡。
蛮子嚎叫着再次扑来。生死关头,战魂轰地在颅内炸开——世界突然慢得像凝住的猪油!他能看清蓝火每一缕摇曳的轨迹,听见对方肌肉拉伸的吱嘎声...
就是现在!他侧身让过刀锋,断刀狠捅进蛮子腋下——没甲!
噗嗤!蛮子眼珠暴凸。蓝火刀当啷落地,烧得沙土滋滋冒烟。
李铁柱瘫在地上喘成风箱。回头看见王铁不知何时来了,正蹲着查验那柄古怪的刀。
'幽火术...'老王头脸色铁青,'蛮族巫祭的手笔...你小子命真大。'
* * *
回营时待遇截然不同。残兵们默默让开条路,有人扔过来水囊,有人递上金疮药。
夜里王铁摸进他营帐,扔过来个小陶瓶:'抹上,燎泡明天就消。'
药膏沁凉,舒缓着灼痛的皮肉。李铁柱呲牙咧嘴地抹药,突然听见老王头低声说:'那蓝火...是蛮族古老秘术。沾上就烧穿骨头。'
'巫祭是啥?比将军还大?'
'大得多。'王铁眼中闪过惧色,'能呼风唤雨,驱使毒虫...听说还能把死人变成行尸走肉。'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亲兵撞开帘子吼:'全体集结!蛮族主力正在黑风谷集结!'
号角凄厉划破夜空。李铁柱抓起卷刃的刀,觉得怀里那枚锈铜片突然烫得惊人。
4 边关血战
号角声像钝刀子割肉,一声接一声没完没了。李铁柱攥着卷刃的刀,指节捏得发白。黑风谷方向腾起的烟尘遮天蔽日,隔着三里地都能闻见蛮族特有的腥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