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听到声音,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看向林越。这老汉约莫六十来岁,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袖口和裤脚都打了补丁。他上下打量了林越一番,见林越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还算诚恳,不像是歹人,便放下手里的麦秸,喘了口气说道:“外乡人啊?唉,这年景,遭灾的地方太多了。”
他指了指院里的麦秸,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小仓房:“俺家老婆子前几天受了风寒,一直卧床不起,儿子今早去阳谷县赶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些麦秸是刚收的,得捆好搬到仓房里,不然下雨就糟了。你要是能帮俺把这些麦秸都搬完,俺给你两斤糙米,再管你一顿午饭,你看咋样?”
“成!多谢老丈!”林越喜出望外,差点激动得跳起来。这简直是送上门的任务完成机会!他连忙挽起袖子,走到麦秸堆旁,学着老汉的样子抓起一把麦秸,想要捆起来。可他刚一用力,就觉得胳膊酸得厉害,手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麦秸捆了好几次都没捆紧,还散了两次。
老汉看他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走过来手把手教他:“小伙子,你这力气不行啊,得用巧劲。先把麦秸理整齐,然后用麻绳在中间绕两圈,使劲勒紧,再打个结就成了。”
林越跟着老汉学,总算慢慢掌握了技巧。可就算这样,他干了没半个时辰,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后背的粗布短打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又闷又热。他靠在麦秸堆上喘粗气,感觉胳膊又酸又麻,像是灌了铅一样。他打开面板一看,体力值已经从5降到了3,状态也多了个“轻度疲劳”。
“这古代的体力活也太熬人了。”林越心里暗自嘀咕,“看来得赶紧把新手礼包拿到手,强化一下体力,不然以后稍微干点活就累垮了。”
“小伙子,歇会儿吧,先吃饭。”老汉端着一个粗瓷碗走了过来,碗里是冒着热气的糙米饭,饭上面还拌了点切碎的咸菜,旁边还有一个小碗,装着半碗米汤。虽然饭菜简单,甚至糙米饭里还能看到几颗沙子,但林越早就饿坏了,接过碗就狼吞虎咽起来。
糙米饭口感粗糙,剌得喉咙有些疼,咸菜也很咸,但林越却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香的饭。他几口就扒完了碗里的饭,又把米汤喝了个精光,肚子里终于有了些暖意,之前的疲劳也缓解了不少。
就在林越准备放下碗,继续去搬麦秸的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喊声。老汉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猛地站起身,快步往外走:“糟了,怕是张二愣子那泼皮又来闹事了!”
林越心里咯噔一下,也赶紧跟着站起来,跟在老汉身后往院门口走。刚走到门口,他就看见几个流里流气的汉子正围着一个妇人拉扯,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身高八尺有余,穿着一件青色的短打,腰间系着根宽腰带,手里拿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嘴里骂骂咧咧的,声音粗哑难听:
“王老婆子,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家老头子前几天跟俺赌钱,输了俺三两银子,今天再不还,就把你家这破院子抵给俺!”
被围着的妇人约莫五十多岁,穿着一件破旧的灰布衣服,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满是泪痕。她紧紧抱着院门框,哭喊道:“俺家老头子根本没跟你赌钱!是你设局骗他,还逼着他画押!俺们家哪有三两银子还你?你这是明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