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安理得地坐下,拿起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
心里明镜似的。
我这点雕虫小技,在这些才艺傍身的妃嫔面前,根本不够看。
但我胜在定位清晰,她们想当老板的心上人,我只想当老板的解闷小零食。
心上人会腻,但小零食,偶尔还是想吃的。
宴席散后,张德山悄悄跟我说:“小主,您这招真高。”
我笑了笑:“高什么?运气好罢了。”
李启承不是喜欢我的萝卜干,他是喜欢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感觉。
帝王权术,讲究制衡,他需要有人打破后宫的平衡,哪怕只是个小小的才人。
4
自从御花园那次,我算是在后宫有了点名气。
当然,是负面的。
“那个靠腌咸菜上位的才人”,成了大家私下里的称呼。
我不在乎。
名声这东西,不能吃不能穿,有什么用?
但有人在乎。
比如丽婕妤。
她好像把我当成了眼中钉。
先是我宫里的炭火莫名其妙少了一半,后来御膳房送来的菜,不是凉的就是糊的。
桃儿气得直跺脚:“小主,这分明是丽婕妤搞的鬼!咱们去找陛下评理去!”
我正在算这个月的月钱,头都没抬:“评什么理?陛下日理万机,哪有空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那咱们就这么忍着?”
“不忍着还能怎么办?”我放下算盘,“跟她硬碰硬?咱们现在有这个资本吗?”
桃儿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有我呢。”
第二天,我去给淑妃请安。
淑妃是后宫里除了皇后之外,位份最高的。
也是丽婕妤的死对头。
我一进去,就看见淑妃正在赏花。
“臣女给淑妃娘娘请安。”
她瞥了我一眼:“起来吧,听说你最近跟丽婕妤走得挺近?”
我心里冷笑,这是试探我呢。
“回娘娘,臣女位份低微,不敢跟婕妤娘娘走得近。”我诚惶诚恐地说,“只是前几日御花园,臣女无意中惹了婕妤娘娘不快,想来是记恨上了。”
然后,我状似无意地提了句:“说来也奇怪,臣女宫里的炭火和吃食,最近总出问题......”
淑妃端茶杯的手顿了顿,没说话。
我知道,她听进去了。
离开淑妃宫里,我去了趟御膳房。
找到管事的张师傅,塞给了他一小块碎银子。
“张师傅,我想跟您学做几道菜。”
张师傅眉开眼笑:“小主客气了,想学什么尽管说!”
于是,我每天都去御膳房待上一个时辰。
什么也不多说,就安安静静地学做菜。
丽婕妤的小动作,也果然停了。
桃儿不解:“小主,您怎么知道淑妃娘娘会帮咱们?”
“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一边切菜一边说,“丽婕妤跋扈,肯定不止得罪了我一个,淑妃正好借我的事,敲打敲打她。”
“那您学做菜干嘛?”
“技多不压身嘛。”我笑了笑,“说不定哪天,就能靠这个救急呢。”
没过几天,传来了李启承生病了,茶饭不思,太医也束手无策的消息。
张德山急得团团转,让御膳房做些清淡爽口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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