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祝你和林小姐白头到老。对了——"
她退开两步，眉梢挑起，笑意干净利落："我明天要结婚了，新郎是顾北川。"
"你说什么？"霍景深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指尖险些把文件夹捏变形。
旁边的法务下意识看向他，试探道："霍总，要不我们——"
"把协议扫描，今晚走公告。"霍景深压了压眉心，语气带了火气。
苏晚轻轻笑了一下："公告别急。建议你们先对齐时间戳，顺便查一下银火漆印的压位——偏了一毫米。"
法务怔住，立刻低头翻文件，果然，第二页的火漆印压得略靠外。
"你拍照了？"霍景深冷冷地看过来。
"按流程留底而已。"她并不否认，"你不是最讲流程的人吗？"
她抬头瞥了一眼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红点一闪一灭。
她补了一句："顺便提醒，贵司办公区监控的留存周期是三十天。若有人主张公告发布前后存在压迫或误导，请在删除之前，记得先让法务保全影像。"
法务的喉结动了动，拿笔在记录本上重重划了一道。
门口传来瓷杯破裂的脆响。林月瑶怔怔站在门边，咖啡倾成一团褐色的污渍，顺地毯纹理渗开。
"你……"霍景深的喉结滚了滚，语气终于失了稳。
"别送。"苏晚拎起包，步伐从容。她走到门口，停在林月瑶身侧，低声：
"林小姐，明天欢迎来喝喜酒。"
电梯下行，她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则内部群留言：
【保洁阿姨小刘：行政会议室捡到一个录音笔，不知道谁落的。】
【前台：已经交到总裁办前台。】
她盯了两秒，拇指滑到通讯录，点开一个名字。
"顾总，我是苏晚。"
对面沉稳的男声冷静而简短："我在。"
"谈一笔交易。"她靠在电梯镜面，嗓音淡淡，"我嫁给你，你帮我复仇。"
电梯门开合时，风从地下停车场涌上来，带着金属与汽油的味道。
她握紧手机，眼里的光一点点冷下来。
第二章 闪婚大戏
婚礼选在滨海香岚酒店的花园长廊。午后的阳光把白纱拱门照得像一层轻雪。
媒体一字排开，长枪短炮密密麻麻，红毯两侧的安保维持秩序，主持人重复强调"请勿拥挤"。
苏晚穿顾北川让人送来的高定婚纱，纱裙像一朵铺开的云。她的底妆薄而干净，唇色偏豆沙，眼尾提了一笔利落的线。
她低头和花童说话时，肩胛间那颗浅痣被阳光勾出一丝清楚的弧。
"苏小姐，请看这边！""请问您和顾总认识多久了？""有人说这是一场'交易婚姻'，您怎么回应？"
"我不太会讲故事。"她看向一个扎马尾的女记者，对方眼神干净。
"但我会把每一件小事做具体——比如今天的请柬是再生纸做的，主菜的海鲜选的是可持续渔场。"
"宾客名单里剔除了和我们业务存在显性关联的合作方代表。"
"那您不担心被质疑作秀吗？"
"担心。但担心不影响我做对的事。"
她抬眼，视线越过记者的人群，看见不远处的男人。顾北川穿了黑色三件套，袖扣是深蓝色的马约尔纹，整个人像一把收了锋的刀。
他在人群中侧过身，朝她点了点头，目光里的笑意只到眼尾，不多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