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我身边?"沈砚之声音发颤。阿蘅扯过被子裹住身体,苍白的脸在雷光中忽明忽暗:"十年前你射穿的是替身,真正的公主被暗卫送出宫时,中了箭毒。"她摸出半块玉珏,"这是你我幼时的定情信物,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玉珏入手生温,沈砚之突然想起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的小团子。他教她骑马射箭,她偷偷在他盔里塞桂花糖。城破那日,他亲手将她推进密道,却在转身时听见她喊:"砚之哥哥要好好活着。"
"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沈砚之攥紧玉珏,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阿蘅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玉珏上开出红梅:"因为新帝要在祭天礼上,用前朝血脉的心头血祭旗。"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沈砚之,你敢不敢再护我一次?"
雨声渐歇,更夫敲响子时的梆子。沈砚之望着怀中沉睡的阿蘅,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十年前他没能护住表妹,十年后他又如何面对成为阶下囚的公主?
暗格里的密诏无风自动,沈砚之抽出先帝遗旨,朱砂御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当看清"传位于摄政王沈砚之"时,手中的狼毫笔"啪嗒"落地——原来从始至终,他才是那个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棋子。
药庐外传来细微的衣袂破空声,沈砚之迅速将密诏塞回怀中。七道黑影破窗而入,为首者揭开兜帽,竟是当今太子的贴身侍卫。
"沈将军深夜私会前朝余孽,莫不是要重演当年弑君篡位的戏码?"侍卫长冷笑间挥刀砍向榻上的阿蘅。沈砚之旋身挡在床前,雁翎刀与对方的斩马刀碰撞出火星。
阿蘅在剧烈的摇晃中醒来,见沈砚之的后背已被划出三道血口。她摸出藏在枕下的匕首,正要刺向侍卫长后心,却被沈砚之猛地推开。
"带着这个走!"沈砚之将玉珏塞进她掌心,反身夺过侍卫长的佩刀。阿蘅踉跄着撞开后窗,回头时只见沈砚之浴血而立,刀光在他俊美面庞上投下森冷阴影,恍若地狱归来的修罗。
"告诉摄政王,他要的东西在我这!"沈砚之的吼声惊起檐上宿鸦。阿蘅含泪跃入护城河,冰冷的河水灌入鼻腔时,她听见岸上沈砚之撕心裂肺的呼喊:"活下去,等我来娶你!"
月落星沉,沈砚之被押进天牢时,怀中密诏已被鲜血浸透。他靠在潮湿的石壁上,想起阿蘅苍白的脸,突然低笑出声——原来他拼了性命要护的人,正是当今圣上要除之而后快的存在。
牢门"吱呀"打开,狱卒端着药碗进来。沈砚之接过碗时,发现碗底压着半块玉珏,与他怀中的正好拼成完整的鸳鸯戏水图。
"将军,该喝药了。"狱卒转身时,沈砚之看见他腰间挂着的香囊——那是阿蘅最爱的苏绣并蒂莲。
沈砚之蜷缩在稻草堆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肋骨断了三根,左臂脱臼,却抵不过心口被剜的剧痛——他终于明白,阿蘅为何总在月圆之夜咳血。
牢门第四次被踹开时,狱卒端着的药碗里浮着半片冰蓝色药丸。沈砚之盯着那抹幽光,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