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邵也不屑地冷哼一声，整理了一下领带。
「颜苏，我最后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别在这里装神弄鬼。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怪我不念旧情，立刻让人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周围所有人都像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等着看我怎么收场。
我没理会他们。
我的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始终冷眼旁观的屈静虹。
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再叫她「屈姨」。
「屈董事长。」
我冷淡地开口。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关系到岑氏集团的生死存亡，您确定要让这么多媒体朋友一起听吗？」
岑邵恶狠狠地瞪着我。
「住口！你这个毒妇！离婚了还想来咒我们家公司？你没脸没皮，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
池樱一边轻柔地拍着岑邵的后背安抚他，一边向保安使了个眼色。
「别听这个疯婆子胡说八道了，还不快把她拖出去！」
「我看谁敢！」
我猛地提高音量，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竟让那两个准备上前的保安生生顿住了脚步。
4
我的反应，镇住了所有人。
就连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岑邵，也愣住了。
他大概从没见过我这样。
五年来，我一直是以温顺、能干、识大体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我处理一切棘手的问题，摆平所有难缠的客户，永远把最光鲜的一面留给他。
以至于，他真的以为，我就是个没有脾气，任他拿捏的软柿子。
他不知道。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颜苏，你……你想干什么？」他色厉内荏地问，眼神里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
我没有回答他，依旧看着屈静虹，或者说，屈董事长。
「董事长，您是聪明人。岑氏现在是什么情况，您比谁都清楚。」我冷静地说，「这五年来，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早就被各路资本盯上了。公司内部，元老们倚老卖老，外部，竞争对手虎视眈眈。这艘船看着大，其实千疮百孔。」
「你！」岑邵气急败坏，「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公司的形势一片大好！」
「一片大好？」我嗤笑一声，终于把目光转向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跳蚤，「岑邵，我问你，三个月前，我们和海外泰格资本的对赌协议，你看了吗？」
岑邵的脸色一白。
「还有，上个月，我们为了拿下城东那块地，向银行抵押了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件事，你知道后续的资金链问题怎么解决吗？」
岑邵张了张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替他说了出来，语气里满是嘲讽。
「你只知道今晚的庆功宴，你只知道你的新产品发布会让你风光无限，你只知道你马上可以娶你的心上人了。」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宾客，许多人的脸色已经变了。
他们中，有不少是岑氏的股东和重要的合作伙伴。
刚才他们还在嘲笑我，但现在，当事情涉及到他们自己的利益时，每个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我勾起唇角，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说到这个新产品……」我看向岑邵，慢悠悠地问，「岑大CEO，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今晚发布的，那款号称能颠覆整个行业的‘世纪之光’AI芯片，它最核心的底层专利技术，究竟是属于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