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提这个，真是讽刺。
我带着证据约客户在店里见面，她看证据时倒没太惊讶，直到听到那段录音，脸色才变了。
“难怪他说自己是传统男人，想婚后再同房，真是信了他的邪。”她咬着牙说。
“也是您有眼光，选了我们公司。尾款您看怎么付？”
“呵，微信转你。”
客户起身要走，手机突然响了。她犹豫了下还是接了，我虽没听见对面的声音，也猜得出是谁。
“给你妈的钱！”她突然骂道，“你带着你的绣花针，好好在拘留所待着吧！”
骂完狠狠挂了电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4 山坳里的秘密
手机在兜里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陈思文”三个字时，我刚把朱家琪那案子的尾款明细整理好。
这家伙是我多年的朋友，这些年帮我介绍了不少婚前调查的客户，算是我的“衣食父母”之一，他主动打电话，多半是又有新活儿。
“喂，在忙啥呢？”电话那头传来他惯常的爽朗声，背景里隐约有风声。
我靠在椅背上耸了耸肩：“还能啥，刚结了个婚前调查的案子，整理账单呢。”
“那正好，先把那些跟踪的活儿放放。”他笑了声，“我这儿拿了个旅游项目，在个偏远山村，说是要搞民俗开发，你眼神毒，陪我去看看潜力，顺便也当散散心。”
我愣了下，民俗开发？这跟我平时的活儿八竿子打不着。
但陈思文很少找我帮这种忙，加上他帮过我不少，我没多想就应了：“行啊，啥时候走？”
“就这两天，我让人把资料发你。”他顿了顿，又补了句，“那村子挺偏的，不过老房子多，据说还有些老手艺，说不定你能看出点门道。”
挂了电话，我看着他发来的村子照片，土坯墙、老槐树，藏在山坳里。
当时只觉得是去帮朋友掌眼，顺便逃离下城里的琐碎，哪会想到，这趟看似简单的“考察”，会让我一脚踩进桩人命案的泥沼里。
后来再回想，那村子静得诡异的照片里，处处透着阴森。
村子藏在山坳里，路是绕着山梁拧出来的，车轮碾在碎石上总咯吱响。
正值旅游旺季前的筹备期，可村里没半点热闹气，反倒像蒙着层湿冷的雾。
我们住的民宿老板见了陈思文这"投资人"，脸上堆着笑，眼神却飘，尤其聊起村西头林家时，嘴抿得比浆糊粘过还紧。"那闺女命苦，"他含糊着叹气，"刚考上重点大学，怎么就想不开......"
林家就是林晓家。
我们进村第二天一早，就撞见村里人往她家跑，说林晓在房里上吊了。
陈思文本是来考察项目，可他总信我那点"老本行练出的眼力"，拉着我也跟了过去。
院门口挤着不少村民，交头接耳的声儿压得低，我一眼就瞥见人群里那个男人，后来才知道是林晓的父亲林强，他蹲在门槛边，背弓得像块揉皱的布，手捂着脸，肩膀却没怎么抖。
哭是真哭，可那股子紧绷的劲儿，不像痛失女儿，倒像怕什么事露了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