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震。
「谁？谁在说话？」
那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小丫头，别怕。被关在这里几百年，难得有个伴儿，还是我的血脉后人，挺有意思的。」
我的血脉后人？
我挣扎着想看清四周，可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你在哪？你是谁？」
「我在你脚下。」那声音说，「他们叫我魔尊，我叫莫轻玄。」
锁妖塔下镇压的，是宗门初代祖师。
史书上记载，她惊才绝艳，却堕入魔道，被当时的仙门百家联合镇压于此。
「你……你是我宗门的祖师？」
「是啊，」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那个被他们污蔑成魔头的创始人。」
「小丫头，你的经脉被毁得一塌糊涂，不过，对我而言，倒是块不错的璞玉。」
「想不想报仇？想不想让那个叫谢长渊的小子，跪在你脚下，把你今日所受的，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仇恨的火焰在我心中熊熊燃烧。
「想！」
「很好。」
莫轻玄笑了，那笑声在空旷的塔内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
「那就，先从重塑你的经脉开始吧。」
「过程会很痛，比废了你还要痛上十倍，你能忍住吗？」
我看着自己被洞穿的四肢，感受着丹田处空无一物。
「我连死都不怕，还怕痛吗？」
2
重塑经脉的过程，无异于将全身骨骼一寸寸敲碎，再重新拼接。
莫轻玄的魔气霸道无比，冲刷着我残破的经脉，那种撕裂般的剧痛，让我无数次昏死过去，又被更剧烈的疼痛唤醒。
「集中精神，」莫轻玄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带着一丝严厉，「引导魔气修复丹田，连这点痛都受不了，还谈什么报仇？」
我咬碎了牙，血沫混着汗水滑落，将身下的石板都染成了暗红色。
我不能放弃。
我脑海里不断闪现虚伪的谢长渊，得意的柳如烟。
他们把我踩进泥里，我就要从地狱爬出来，把他们也拖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魔气汇入丹田，形成一个黑色的气旋时，我终于虚脱地倒了下去。
虽然依旧虚弱，但我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我体内缓缓流淌。
「不错，不愧是我的后人。」莫轻玄的声音带着几分赞许，「这具身体的契合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我撑着身体坐起来，试着调动那股黑色的魔气。
它如臂使指，温顺又强大。
「别急，」莫轻玄说，「你现在只是刚刚入门，这点力量，还不够给谢长渊塞牙缝的。」
「接下来，我会教你真正的《焚天诀》，而不是你们宗门那套阉割版的浩然剑气。」
正在这时，牢门又被打开了。
这次来的，是柳如烟一个人。
她提着一个食盒，脸上挂着悲悯的笑容。
「师姐，我来看你了。」
她将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摆在地上，都是我过去最喜欢吃的。
「你看，师兄虽然罚你，但心里还是念着你的。特意嘱咐我，给你送些好吃的来。」
我冷冷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她似乎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自顾自地说着：「师姐，你就认个错吧。只要你肯低头，跟师兄说你以后都听他的，他一定会放你出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