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太子当做固宠工具,送给了他的皇叔。
>重生回十七岁,我主动跪在皇叔面前:「殿下,我愿意跟您。」
>太子怒不可遏:「孤不要的东西,皇叔也肯收?」
>皇叔轻笑揽我入怀:「本王就喜欢捡太子的破烂,特别是他碰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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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自无边冰冷的黑暗深处挣扎着浮起,肺腑间仿佛还残留着那杯御赐毒酒的灼痛与窒息。
谢明珠猛地睁开眼。
视线所及,是熟悉的缠枝莲纹帐顶,空气里弥漫着她少女时期最爱的暖甜苏合香。细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光滑如镜的金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温暖,奢靡,带着一种几乎令人晕眩的、不真实的宁静。
她僵硬地转动脖颈,看见梳妆台上那面菱花铜镜,镜中映出一张苍白却难掩绝色的脸——眉眼犹带青涩,不是后来那个被囚禁在东宫别院,形容枯槁、心如死灰的太子侍妾。
这是……她的闺房?在她还未被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姐姐固宠工具的时候?
“姑娘,您可算醒了!”贴身侍女春桃端着药碗进来,见她睁着眼,顿时喜极而泣,“您都昏睡大半日了,太医说是惊惧过度……太子殿下也真是的,明知您怕马,怎还非要带您去西郊猎场……”
春桃的絮叨像是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尘封的记忆闸门。
西郊猎场,惊马,十七岁……
是了,就是今日。太子萧景琰假意关怀,实则故意让她受惊落马,在她最狼狈无助时施以援手,从此让她一颗痴心错付,心甘情愿被他摆布。甚至后来,为了巩固太子妃姐姐的地位,他竟能面不改色地将她当作一件玩意儿,送给了那个权倾朝野、冷酷暴戾的皇叔——靖王萧衍。
美其名曰:皇叔镇守边关劳苦功高,赐美人以慰寂寥。实则,是让她去做耳目,去固宠,去用血肉之躯试探靖王的底线。
而她这枚棋子,在失去利用价值后,得到的只是一杯穿肠毒酒。临死前,内侍监那尖细的嗓音犹在耳边:“谢良娣,安心去吧。太子殿下说,您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靖王殿下那边……也容不下您了。”
恨吗?
岂止是恨。
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毒火灼烧,恨得鲜血淋漓,恨得刻骨铭心。
萧景琰!谢琳琅!
还有……那个最终默许了她被赐死的靖王萧衍。
可比起恨,她更想活!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细微的刺痛让她彻底清醒。既老天让她重活一世,重回命运转折之前,她绝不再走老路!
“春桃,”她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冷定,“现在什么时辰?太子……可还在府中?”
春桃一愣:“申时末了。太子殿下送您回来后就去了前厅,与老爷说话,似乎还未离去……”
谢明珠猛地掀被下床,脚步虽虚浮,眼神却亮得骇人。
“更衣。拿那件最素净的月白色衣裙来。”
“姑娘,您身子还没好……”
“快去!”
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若等太子离去,再想单独见到那位皇叔,难于登天!
半个时辰后,一辆青帷小车悄无声息地驶出谢府侧门,消失在渐沉的暮色里。车内,谢明珠紧紧攥着袖口,面色雪白,唯有唇瓣被咬出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