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过分的是,我重操旧业,用新买的手机偷偷在线上接单算命,刚给一客户算到“你老公今晚必尿床”,他就幽灵似的出现在我身后。
“在做什么?”声音幽幽的。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了。“……普度众生,积攒功德。”
他拿过我的手机,瞥了一眼聊天记录,眉头微挑:“业务范围挺广。”然后手指点了几下,直接给我转账一百万。
“干嘛?”
“包月。”他语气平淡,“这个月,只准给我一个人算。”说完还顺手把我那客户的联系方式给删了!
我:“!!!”垄断!这是赤裸裸的行业垄断!万恶的资本家!
我每天都在琢磨怎么跑路,但靳家这安保,比我当年看守蟠桃园还严实。
黑衣人二十四小时“贴心”服务,我上个厕所他们都能在门外排排站。
烦死了!
但说来也怪,对着这么个烦人精,我偶尔也会脑子短路。
看他咳嗽,会顺手把他手边的冰水换成温的。
看他因为久病初愈走路不稳,会下意识放慢脚步等他。
大概是我活得太久,看这种小辈总带了点习惯性的……照顾?
对,一定是这样!
绝不是因为他病恹恹的样子偶尔确实挺戳我那点古老的、多余的同情心!
就在我几乎要适应这种“保姆”生活时,一点小波澜打破了平静。
那天,靳宸被他父亲叫去书房谈事,我难得清静,在偏厅喝茶吃点心。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惊呼和争吵声。
一个穿着西装、但眼神凶狠的男人不顾保镖阻拦闯了进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文件,直冲书房方向,嘴里嚷嚷着:“靳宸!你给我出来!这个项目你必须给我吐出来!”
像是家族内部争权夺利的戏码。
保镖一时没拦住,让他冲到了偏厅门口。
那男人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可能把我当成了靳宸的什么“软肋”,竟恶向胆边生,伸手就想抓我当人质!
电光火石间,我甚至没思考。
活了数万年,什么阵仗没见过?
刺杀、叛乱、夺舍……比这凶险万倍的场面我都经历过。
我只是下意识地、极其自然地侧身半步,精准地避开了他抓来的手,同时伸脚在他冲过来的路径上轻轻一绊。
动作快得几乎没人看清。
那男人只顾前冲,根本没料到我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会有这一下,当场失去平衡,“砰”地一声巨响,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手里的文件飞了一地。
整个偏厅瞬间安静了。
冲进来的保镖们都愣住了。
刚刚闻声从书房出来的靳宸和他父亲也看到了这一幕。
我站在原地,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继续拿起我的茶杯,呷了一口,语气平淡得像刚才只是拂了拂风:“地有点滑。”
那男人被保镖迅速制服拖走,吵闹声远去。
靳宸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我身上,那双墨色的眼眸里,之前那种病弱的依赖和刻意装出来的无辜褪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探究的锐利。
他慢慢走到我面前,微微倾身,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地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