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聚集在这个光鲜的办公室里，进行着一种我看不懂但大受震撼的表演。
我每天20块钱，就为了来看这个？还搭上免费劳动力？
我妈的催婚电话又来了：“晚晚啊，那个海归精英男，你到底见不见啊？人家又问你了呢！”
我看着微信余额里持续减少的数字，和周围这群牛鬼蛇神，一股邪火冲上天灵盖。
见！为什么不见！就当去蹭顿饭！
我跟那精英男约了顿饭。他果然人模狗样，谈吐不凡，说着我听不懂的金融术语和投资风口。但结账时，他手机“正好”没电，“不小心”忘带钱包，最后是我用花呗付的钱。他说下次一定请回来。
没有下次了。呸！
回到我价值20块一天的工位，我越想越气。不仅气那鸡贼男，更气自己。每天花钱找罪受，图啥？
Vivian又扭着腰过来：“晚晚姐姐~刘总让你做的那个市场分析报告好了吗？他说急要哦~很简单哒，就是收集点数据，做个PPT嘛~”
我盯着她假睫毛下闪烁的眼睛，突然问：“Vivian，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Vivian一愣，随即娇笑：“哎呀，姐姐问这个干嘛啦~还行吧，够买几个包啦~刘总说下次融资成功，给我们发大奖呢！”
Tracy立刻冷笑：“大奖？画饼吧！上个月工资都拖了三天！”
Alex一边补妆一边说：“注意点，Tracy，格局打开。刘总说了，我们现在是创业阶段，要看长远发展。”
我听着他们扯皮，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这天，刘总又让我去给“重要客户”送资料到楼下咖啡厅。
我下去时，发现那个“重要客户”居然是前几天相亲那个鸡贼精英男！他和刘总勾肩搭背，谈笑风生，完全不是吃饭时那副精英范。
“……放心，账做得漂亮点，那边催得紧。”
“李经理，风险太大了，上次王总监已经起疑了……”
“怕什么？一个老古板，不行就让他滚蛋。你把你们公司那个壳维护好，流水做得好看点，下次融资还得靠这个讲故事……”
我心脏狂跳，躲到一边，偷偷拿出手机录音。
他们又低声聊了几句，提到了几个关键数字和“投资人”、“对冲”之类的词。
我假装刚到的样子，走过去：“刘总，您要的文件。”
刘总被打断，明显不悦，接过文件，挥挥手让我走。精英男看到我，愣了一下，眼神有点慌，推了推眼镜。
回到楼上，我手心里全是汗。
我仔细回想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光鲜但诡异的办公氛围、刘总永远谈不成的大项目、Vivian他们不清不楚的工作内容、拖发的工资、还有刚刚听到的对话……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这地方，该不会是在搞非法集资或者诈骗吧？
我那20块钱，不仅是租位费，还可能成了他们营造“繁荣假象”的工具？而Vivian、Alex他们，是真的员工，还是和我一样被蒙在鼓里的“演员”？
我决定查一查。
我利用“跑腿”的机会，更留意观察。偷偷记下一些文件上的公司名称、项目编号。晚上回家就在网上疯狂搜索。
搜索“创思未来咨询”的工商信息、裁判文书、投诉记录。
搜索那个鸡贼精英男的名字和他的公司“XX投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