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您看这个……】
特助林峰将平板电脑无声地放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娱乐版块的爆炸性新闻标题赫然在目：「【独家爆】前星耀千金苏晚为偿还亿万债务，疑似签约成人影片公司，昔日凤凰沦落风尘！」
厉锋的目光从正在审阅的收购合同上抬起，轻飘飘地扫过屏幕。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极轻地敲击了两下，像是看到了什么无聊的趣闻。
“呵。”一声轻嗤从他喉间溢出，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苏晚？倒是比她那个只会唉声叹气的爹有‘魄力’。”
他推开平板，仿佛那则足以毁灭一个女孩一生的新闻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他甚至有闲心拿起手边的咖啡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对垂手站在一旁的林峰吩咐道：“晚上和星娱那边王总的饭局，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好了，厉总。”林峰谨慎地回答，视线不敢在平板上多停留一秒。
“嗯。”厉锋应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语气平淡无波，“盯着点舆论，别让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影响了集团新项目的形象。”
“是。”
林峰悄然退下。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只有纸张翻页的沙沙声。
厉锋处理工作的效率依旧很高，签字批复果断利落。只是无人注意到，在那份需要他签名的文件右下角，笔尖曾有一次极其短暂的凝滞，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墨点。
下班后，厉锋准时出席了与星娱王总的饭局。席间推杯换盏，他言笑自如，应对得体。王总带来的那位新晋小花旦频频向他暗送秋波，眼神里的倾慕和野心毫不掩饰。厉锋唇角噙着淡笑，偶尔与她低语几句，惹得对方掩嘴娇笑，气氛暧昧丛生。
他似乎完全忘了白天那条关于苏晚的、石破天惊的新闻。
饭局结束，送走客人，厉锋坐进劳斯莱斯的后座，揉了揉眉心。城市霓虹透过车窗，在他俊美却冷漠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厉总，回公寓吗？”司机低声询问。
厉锋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半晌，才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去‘午夜魅影’工作室。”
司机一愣，显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不敢多问，立刻改变了路线。
车子最终停在一条破旧巷口。厉锋让司机在车里等，自己独自走向那家藏匿在居民楼里的工作室。空气里弥漫着油烟和垃圾的味道，与他一身高定西装格格不入。
他走到那扇看起来廉价的隔音门前，没有像预期中那样暴怒地踹门，只是抬手，用指节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
门开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满脸精明的男人探出头，看到门外气场矜贵却冰冷的厉锋，顿时愣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厉……厉总？您怎么……”
厉锋没理他，目光径直越过他，投向室内。
苏晚就坐在里面一张简陋的桌子旁，正低头看着一份合同。她穿着一条明显旧了却依旧整洁的裙子，背脊挺得笔直，侧脸在昏暗灯光下显得过分苍白消瘦。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
四目相对。
她的眼睛里有一瞬间的空茫，随即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澜。看到厉锋，她像是看到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只是极轻微地蹙了一下眉，仿佛奇怪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