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故意让声音里带着疲惫和不耐烦，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痛苦，“五年了，你还不够吗？”
他喉咙发紧，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丝绒戒指盒，打开——里面的钻戒闪着光，却照不亮我心里的黑暗。“晚星，最后一次，给我一个答案。”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更深的冰冷覆盖。“答案？”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的答案就是，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烦人的人。江潮，我们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说完，我转身跑进楼道，脚步快得像是在逃。我怕再晚一秒，就会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他。
江潮站在原地，我能想象到他的模样——他肯定蹲下身，把脸埋进膝盖，像以前每次受委屈时一样。戒指盒从他手里滑落，掉进草丛里，月光照在他颤抖的肩膀上，碎成一地冰凉。
在他看不见的楼道里，我死死抓着扶手，指甲嵌进木头里，留下几道深深的印子。脑海里的声音在狂笑：“看到了吗？他终于要放弃了，这才是你该有的结局。”
“你到底是谁……”我咬着牙，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几乎要把舌头咬破。
“我是谁不重要。”那声音带着怨毒，像毒蛇的信子，“重要的是，你拥有的一切，都该是我的。包括他。”
我滑坐在地上，眼泪汹涌而出。五年了，我每天都在伤害最爱的人，还要装作毫不在乎。我试过无数次想告诉他真相，可每次话到嘴边，母亲就会突然摔跤，父亲就会差点出车祸，连远在国外的闺蜜都能莫名其妙食物中毒。我只能把所有的痛苦和思念压在心底，任由那道无形的枷锁越勒越紧，直到快要喘不过气。
3 海边的真相
我不知道江潮是怎么走到海边的。我偷偷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沿着海岸线走，像个游魂。潮水一次次漫过他的脚踝，冰凉的海水却浇不灭他心里的灼痛，也浇不灭我心里的愧疚。
他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进海里——水花溅起又落下，像他支离破碎的心。我躲在远处的礁石后，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忍不住掉下来。那些和他有关的记忆碎片，像潮水一样涌进我的脑海：
五岁那年，我掉进池塘，是他跳下去把我拉上来，自己发了三天高烧，却还笑着说“我水性好”；十岁，我被隔壁班男生欺负，是他抡着书包跟人打架，脸上挂了彩，还把唯一的糖塞给我；十五岁，毕业典礼上，他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等我长大，我娶你”，字迹歪歪扭扭，却烫得我手心发颤；十八岁生日前一天，我们在星空下约定，成年后就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那些甜蜜的回忆，如今都变成了扎进心脏的刺，每想一次，就疼得更厉害。
就在这时，苏瑶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晚星，我们谈谈吧。”
我吓了一跳，转身看着她。她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和平时那个温柔体贴的“闺蜜”判若两人。我这才想起，苏瑶是三年前转来的，刚到班上没多久，就和我走得格外亲近。我曾以为她是真心对我好，现在才明白，她接近我，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