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
她什么都知道了。
05
“都出去。”
秦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周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服从命令，带着其他人退出了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她。
秦简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靠在了床头，退无可退。
她在我床边站定，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看着我。她的目光像一把最锋利的解剖刀，一寸寸地剥开我所有的伪装，直抵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偏过头，错开她的视线。
“手。”她突然开口。
“什么？”
“你的手。”她重复道，声音里带着颤抖。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了左手。
她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我藏在被子里的右手上。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握成了拳。
那只手的手背上，有为她挡下攻击时留下的疤。
秦简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伸手，掀开了被子。她温热的手指，轻轻地、带着近乎虔诚的意味，覆盖在了我紧握的右拳上。
然后，她一根一根地，温柔而坚定地，掰开了我蜷缩的手指。
当那道丑陋的、蜈蚣般的疤痕完全暴露在她眼前时，我看到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了我的手背上。
很烫。
比钢铁城那些疯子用的烙铁还要烫。
“为什么……”她终于开口，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酸又涩。
告诉她？我怎么告诉她？
告诉她，她敬爱的父亲，在临终前，亲手把最心爱的女儿，也算计进了这个必死的局里？
“奇美拉计划”的核心，就是需要一个足够有分量、足够让敌人相信她会不顾一切追杀我的人，来做这个“屠夫”。这个人，必须对我恨之入骨。
秦简，就是这把最锋利的刀。
她的每一次追杀，每一次对我的折磨，都是在向钢铁城证明我的价值，证明我与天穹市已经彻底决裂。
她的恨，是我最好的投名状。
“没什么为什么。”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干涩得厉害，“任务而已。”
“任务？”秦简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中满是血丝，“贺决，在你眼里，这一切都只是任务吗？我呢？我也是你任务的一部分吗？！”
她抓着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对我开枪，是真的吧？把我关进黑水地牢，是真的吧？对我用‘深海’，也是真的吧？”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问。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刀，插进她的心脏。
秦简的脸色，一寸寸地变得惨白。她松开我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我……”她想解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啊，她能说什么呢？
说她是被蒙在鼓里的？说她是被她父亲当成了棋子？
可伤痛是真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