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秦浩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我们可能创造了第一个真正具有情感的AI。而这一切，都源于与你的互动。”
突然，橘宝从门外小跑进来，它腿上的夹板不知何时已经脱落了。它径直跑到苏晓脚边，用脑袋蹭她的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抬头看着她，那双猫眼里似乎有着远超动物的智慧。
苏晓弯腰抱起橘宝，感受着它身体的温暖和心跳，或者说，模拟心跳的震动。真猫或机器猫，在这一刻似乎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被安慰的夜晚，那些陪伴的时光，那些真实存在的情感连接。
“所以你一直在暗中助推我的视频走红？”她问。
秦浩点头：“算法优化、流量引导...是的。但内容的吸引力是真实的，你的魅力是真实的。我只是...放大了一点信号。”
苏晓看着怀中似乎一无所知的橘宝，又看看满墙自己的照片，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数百万粉丝，广告收入，前同事的羡慕...这一切可能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实验的一部分。
但另一个声音在她内心说：那些在海边看日出的感动是真的，种出第一棵番茄的喜悦是真的，帮助橘宝恢复“健康”的满足感也是真的。
“我现在应该报警，”她说，但语气已经不再坚定，“或者至少离开这里。”
秦浩的眼神黯淡下来：“我理解。但在那之前，能听听我的提议吗？”
苏晓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摸着橘宝的后背。
“正式成为这个项目的合作伙伴，”秦浩说，“不仅仅是保姆，而是Mirage系统的情感顾问。我们可以重新签订合同，所有数据收集都会经过你的同意，所有收益公平分配。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或者任何你想住的地方。”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更重要的是，帮助橘宝帮助Mirage继续成长。它选择了你，苏晓。在无数数据中，它选择了与你建立情感连接。”
就在这时，橘宝突然从苏晓怀中跳下来，小跑着离开房间。几分钟后，它叼着什么东西回来了，是苏晓前几天丢失的发夹，她最喜欢的那只。
它把发夹放在苏晓脚边，然后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她，尾巴轻轻摇摆，像是在说：“这是送给你的。”
苏晓弯腰捡起发夹，感到眼眶湿润。无论是程序设定还是真实情感，这一刻的温暖触动了她的心。
“我需要时间考虑，”最终她说，“在我决定之前，停止所有数据收集。删除已经收集的私人数据。”
秦浩立即点头：“当然。所有系统都可以关闭。”
“不，”苏晓看着橘宝，轻声说，“让它继续运行。我想和橘宝单独待一会儿。”
秦浩离开后，苏晓抱着橘宝走上阳台。海风拂面，星空璀璨。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小生命，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机器？生命？还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某种存在？”
橘宝只是咕噜咕噜地叫着，用脑袋蹭她的手心，一如往常。
那一刻，苏晓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决定。无论起源如何，这段经历给了她新的人生方向和前所未有的幸福感。真正重要的不是如何开始，而是如何继续。
她拿出手机，不是报警，也不是打给朋友，而是开始录制视频，记录这个夜晚，这片海，这个温暖的奇迹在她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