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凑过来仔细看,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你这么一说……是有点膈应人。”他摸着下巴,“‘轰鸣声中的梦里是谁的轮廓’……这咋听着像是某种信号干扰或者……传输错误?还有‘驻足宇宙的入口’……入口在哪儿?你脑子里?”
我俩面面相觑,都觉得这想法有点太超现实,却又无法反驳。
“还有最后那句,”胖子指着最后一行,“‘北极熊驮着企鹅,喝得烂又醉’……它为啥要说‘云朵唱歌了,星星和月亮都睡着了’?这像是……在描述某种状态?或者……在报告情况?”
报告情况?
给谁报告?
我后背又开始发凉了。
“胖子,”我声音干涩,“我怀疑……我可能……摊上大事了。”
“废话!这不明摆着吗!”胖子烦躁地抓抓头发,“现在的问题是,咋办?去医院查查脑子?找个大仙儿看看?或者……再去那废弃医院瞧瞧?”
“你疯了?!”我瞪他,“梦里那地方邪乎得很,万一真有点什么,咱俩送人头去?”
“那你说咋整?”胖子摊手,“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你下次梦到外星人入侵或者哥斯拉上岸吧?哥们儿可不想当预言毁灭的乌鸦嘴!”
他说得对。不能这么被动。
我们俩对着那本该死的笔记本,愁云惨雾地研究了半天,最后决定:先从能查的地方查起。
胖子人脉广,狐朋狗友多,他负责去打听那个废弃医院的消息,看看有没有什么内部传闻或者更详细的目击情况。
我则负责……努力回忆,尝试着能不能从之前的梦境里再挖出点有用的细节。虽然这感觉就像在垃圾堆里淘金,而且这垃圾堆还随时可能蹦出个怪物咬我一口。
接下来两天,风平浪静。
没有新的怪梦,新闻上也没有再出现什么超自然事件。南极北极的热度渐渐被新的明星八卦和社会新闻取代。
但我心里的那根弦,却越绷越紧。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更让人窒息。
胖子那边打听来的消息也支离破碎。
有人说那医院废弃是因为当年出过医疗事故,家属闹得凶;也有人说那里地势风水不好,阴气重;还有更离谱的,说晚上能听到里面传来唱歌的声音,跟闹鬼似的。
唱歌?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又是唱歌?我
第一个梦里的开头就是“想要唱歌,唱歌”,北极熊也说了“云朵唱歌了”。
这“唱歌”……到底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第三天晚上,我实在是心神不宁,决定出门溜达溜达,透透气,也许能理清点头绪。
也没目的地,就瞎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离那片废弃医院不远的一条街上。
晚上这边人烟稀少,路灯昏暗,风一吹,路边荒草簌簌响,显得格外阴森。我下意识地想绕道走,却鬼使神差地瞥见医院围墙外的一个角落,似乎蹲着个人影。
那人穿着深色的连帽衫,帽子扣在头上,看不清脸,正低头摆弄着地上的什么东西,发出细微的“嘀嘀”声。
像是某种……仪器?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大晚上的,在这鬼地方鼓捣仪器?正常人干不出这事。
是记者?探险主播?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