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看到她眼里没有了失望，只有解脱。
“再等等，说不定下个月……”
“不用了。” 她打断我，“李维，我劝你一句，那‘最佳员工’就是块毒药，别太沉迷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第一次升起一丝不安。
但那不安，很快就被赵铭的挑衅冲散了。
张薇走后，赵铭成了我唯一的对手。
他开始变本加厉地针对我：故意在我负责的项目里放错误数据，用我的账号登网页举报我 “摸鱼”，甚至在王经理面前说我 “心思不正”。
我也没惯着他。
我故意在电脑上留了份掺着漏洞的 “假方案”，用公共账号发给了他。
赵铭果然上钩了，改了改就当成自己的成果上报。
系统很快识别出漏洞，还查到了他的修改记录。
“虚假汇报” 的标签一贴，他的排名直接跌到第十。
看着赵铭铁青的脸，我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我终于明白，在这个被 AI 监控的公司里，善良和底线只会被人踩在脚下，只有比谁更狠，才能活下去。
那天晚上，我加班到凌晨。
办公室里一片漆黑，只有我的屏幕亮着。
我点开 “最佳员工” 评选页面，我的名字排在第一，95 分。
头顶的摄像头突然转了一下，红光闪了闪，像是在对我笑。
我也对着摄像头笑了笑，心里没有丝毫犹豫。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这个奖，我拿定了。
颁奖仪式结束后，HR 带着我走向总裁办公室隔壁的房间。
门牌上写着 “医疗休息室”，推开门我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是个小型手术室 —— 白色的墙壁，金属诊疗床，旁边的推车上摆着针管、消毒棉，还有几瓶贴着英文标签的药剂。
“请坐。”HR 的语气依旧机械，递过来一份协议，“签字后，我们将为您激活‘晋升福利’—— 这是总裁 mentorship 的核心环节。”
我盯着协议上的 “神经同步率”“意识反馈”“指令接收”，手腕突然一阵发烫。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工牌被换成了一个金属手环，接口处正泛着冷光。
“这到底是什么？”
“提升工作效率的工具。”HR 推了推眼镜，眼神没有一丝温度，“激活后，总裁的指令能直接传到你的神经中枢，你的工作数据也会实时同步给深渊之眼。”
我突然想起林姐 —— 上届最佳员工。
她获奖后调到了总裁办，每天跟着 CEO 出入，却变得越来越沉默，
开会时总是盯着桌面发呆，只有听到 “深渊之眼” 时，才会像机器人一样重复 “收到，执行”。
原来她不是高冷，是被控制了。
“如果我不签呢？” 我咽了口唾沫。
HR 的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你母亲上周预约了心脏搭桥手术，费用清单已经同步到公司系统；
你看中的那套学区房，开发商是我们的合作伙伴，签字后首付五折。”
他们连我妈的手术、我看房的事都知道！
我突然明白，深渊之眼的监控根本不止在公司 —— 我的聊天记录、通话录音、甚至在医院的犹豫神情，都被它捕捉了。
手腕上的接口越来越烫，像在催促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