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母亲!"
我甩开她的手,她踉跄几步,勉强站稳。
室内静默片刻,她忽地变脸。
上前拉住我的手,堆起笑容。
"容儿,母亲不是成心为难你,方才那般,是怕有人假冒你的身份,这才试探一番。
"谦儿死了,母亲只剩你一个孩子了,你可是母亲的软肋啊。
"只要你助母亲再度有孕,若能得子,继承这偌大家业..."
她顿了顿,眼中野心毕露。
"届时,自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掌心的温度传来,却冰冷刺骨。
我全家人的性命,不敌她的荣华富贵。
"母亲,您既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自当尽全力。"
我上前一步抱住她,她本能欲退,却被我紧紧抱住。
在她看不见处,我面色冷然。
她深信是自身有问题,毫不怀疑督军。
因督军不举,并非天生,府中早有子嗣,多是女儿,唯有一个儿子,是二姨太所出。
她与二姨太,素来不睦。
二姨太有子傍身,她怕督军死后,二姨太与她清算旧怨。
故而执于怀孕。
可她永远不可能有孕,她不过是督军用来笼络秦议长的工具,也是掩盖不举之事的挡箭牌。
都说如夫人独宠三年,其实只是督军舍不得其他女人被副官近身罢了。
她再嫁之身,督军从未真心相待。
母亲啊,你攀附权贵,抛夫弃子,只怕到头来,一场空啊。
5
冬去春来,督军日日服用畜淫草,已见成效。
昔日他面对各房姨太太们无能为力,如今倒是重振雄风。
督军自觉痊愈后,便开始频频临幸其他女子,来如夫人处的次数愈来愈少。
只是他每番云雨后,总会觉得气急胸闷,这自然是我的手笔。
因为我知道,若督军自觉痊愈,我与胡大夫的死期便到了。
在他们死前,我绝不会先赴黄泉。
前几日,二姨太带着儿子到书房请安,如夫人也在场。
二姨太牙尖嘴利,讥讽如夫人几句,如夫人自然反唇相讥。
可督军却责怪如夫人,说她性子越来越乖张,早已不见往日温柔。
如夫人以为督军偏袒二姨太,却未察觉,督军所言属实。
往日如夫人端庄温婉的假面,正被她亲手撕破,她如今性子急躁易怒,难以自控,故督军日渐厌烦。
更何况她这挡箭牌,已渐失效用,督军自然冷淡了她。
今日请脉时,我见如夫人正在院中练习健体操。
那是祖母当年为她量身定制的操法,可强身健体。
如今她求子心切,倒是又练起来了。
此刻她香汗淋漓,我知她操之过急,此操一日两次即可,过量反而伤身。
她见我来了,停下动作。
她害死祖母,如今又练祖母所授之操,被我撞见,气氛微妙。
我率先打破僵局。
"这操于您身子有益,多练练总是好的。"
她未接话,只是自顾自拭汗。
出汗后,她身上那缕冷香愈发浓郁,沁人心脾。
一旁侍女有眼色地递上温茶。
她接过轻抿,朱唇轻启。
"我的身子调理多时,如今可能受孕?"
"夫人若想受孕,倒也不是不能,只是恐怕要受些苦楚。"
如夫人闻言,重重撂下茶盏,清冽的茶水溅湿桌案,滴滴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