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见状,更是凶性大发,可他们平日里不过是些欺软怕硬的地痞,靠着黑虎的名头在渡口敲诈勒索,哪里是叶惊鸿的对手?叶惊鸿不慌不忙,脚步踏着流云剑法的步法,在几人间穿梭,手上或推或点,动作不快,却招招精准。不过片刻功夫,几个壮汉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黑虎见势不妙,捂着发痛的手腕,爬起来就想跑,叶惊鸿却淡淡开口:“把饭钱给了,再给老妇人赔个不是,滚吧。”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黑虎看着地上哀嚎的手下,又看了看叶惊鸿平静却锐利的眼神,不敢多言,慌忙从怀里掏出几串铜钱放在桌上,又对着老妇人磕了个头(磕得太快,额头都红了),带着手下狼狈地逃走了,连落在地上的板凳都没敢捡。
老妇人连忙上前,对着叶惊鸿深深作揖:“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老朽苏李氏,感激不尽。若不是公子,我祖孙俩今日怕是要遭殃了。”
2 江南寻师路
叶惊鸿扶起老妇人,目光落在黄牛背上——那少年约莫七八岁,小脸通红,嘴唇干裂,呼吸急促,显然病得不轻。他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额头,只觉滚烫,比夏日的石板路还要灼手。他思索片刻,说道:“苏老夫人,我也要去江南,正好同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若是遇到郎中,也能及时给小公子诊治。”
苏老夫人喜出望外,连连道谢,又从布包里摸出两个干硬的麦饼,递给叶惊鸿:“公子,这是我自己做的,虽然不好吃,却能填肚子,你别嫌弃。”叶惊鸿也不推辞,接过麦饼,掰了一半递给老妇人,自己则啃起了剩下的一半——麦饼虽硬,却带着淡淡的麦香,比他行囊里的干粮要可口些。
三人登上乌篷船,船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姓周,见叶惊鸿帮了老妇人,便笑着说:“公子是个好心人,这船钱,我给你们算便宜些。”叶惊鸿谢过周老汉,帮着把黄牛牵上船(黄牛很温顺,乖乖跟着上了船,还对着他眨了眨眼),随后扶着苏老夫人坐下,又将昏迷的少年抱到船舱里的草席上,让他躺得舒服些。
船只缓缓驶向江南,周老汉摇着橹,嘴里哼着江南小调,曲调温婉,带着水乡的柔情。苏老夫人见叶惊鸿盯着窗外的江水出神,便主动开口,说起了江南的风土人情:“江南好啊,春天有苏堤的桃花,夏天有太湖的荷花,秋天有西山的橘子,冬天有断桥的残雪。公子是第一次来江南吧?”
叶惊鸿点头:“是啊,早就听闻江南风光秀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顿了顿,又问道:“老夫人,您说的苏家坞,离浣剑山庄远吗?”
苏老夫人听到“浣剑山庄”四个字,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只含糊地说:“不算太远,都在姑苏附近。”她没再多说,转而说起了阿默(那少年的名字)的事——阿默自小没了爹娘,跟着她长大,平日里活泼好动,这次不知怎的,突然就病倒了,让她急得夜不能寐。
叶惊鸿听着,心中有些发酸,便安慰道:“老夫人别担心,阿默看着身子骨结实,定会吉人天相,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他从行囊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这是老道临走时给他的,里面装着些“清心散”,能清热解毒,对风寒发热有奇效。他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用江水化开,小心地喂阿默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