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们阴差阳错错过了。这辈子，苏清欢要抓住这个机会，不仅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还要帮赵砚避开那些本该让他栽跟头的磨难。
二、出嫁：纨绔的反常
换亲的消息像长了翅膀，没半天就传遍了整个苏家坳。
村民们聚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对着苏清欢指指点点：“你说清欢这孩子是不是傻？放着官宦人家不嫁，偏偏要嫁个混不吝！”
“就是啊，赵砚那小子，整天不是逗猫就是逗狗，连自家的地都荒了，清欢嫁过去有她哭的！”
“春妮可真是好福气，将来要当大官夫人了，哪像清欢……”
这些议论声传进苏清欢耳朵里，她却毫不在意。她正坐在屋里，收拾着自己的嫁妆 —— 一个小小的木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裳，还有母亲偷偷塞给她的五块银元，以及她攒了好几年的一本《女诫》和半块断墨。
苏春妮则每天穿着新做的花衣裳，在村里晃来晃去，见人就炫耀：“这是李公子托人从城里买来的细棉布，可贵着呢！将来我嫁去李家，天天都能穿这么好的衣裳！” 路过苏清欢家门口时，还故意拔高声音，“堂姐，你看我这衣裳好看不？可惜你没这福气喽！”
苏清欢懒得跟她计较，只是低头继续收拾东西。她知道，用不了多久，苏春妮就笑不出来了。
很快就到了出嫁的日子。苏清欢穿着一身红色的粗布嫁衣，没有吹吹打打的仪仗，只有一辆半旧的牛车来接她。她安静地坐在牛车上，看着熟悉的村庄渐渐远去，心中没有丝毫新娘的娇羞，只有对未来的坚定。
牛车停在赵家院门口时，苏清欢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赵砚。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粗布褂子，裤脚还沾着泥点，手里把玩着一只刚抓的麻雀，嘴角叼着根狗尾巴草，眼神吊儿郎当的，看起来确实像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村民们围在门口看热闹，窃窃私语声不断：“你看赵砚这模样，哪像个能过日子的？清欢真是可惜了。”
“我听说赵砚昨天还跟隔壁村的王二打架，把人打得鼻青脸肿，清欢嫁过去，指不定要受多少气呢！”
赵砚似乎没听到这些议论，他把麻雀放生，走到牛车旁，伸手掀开帘子，眼神落在苏清欢脸上时，突然愣了一下，叼着的狗尾巴草都掉了下来。他挠了挠头，咧嘴一笑：“媳妇，下车吧，地上滑，我扶你。”
苏清欢看着他，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点了点头，扶着他的手走下牛车。他的手心粗糙，却很温暖，指腹上还有几道浅浅的疤痕 —— 那是上辈子他为了保护百姓，跟乱兵搏斗时留下的。
婚礼很简单，只有几个亲朋好友到场，吃了一顿红薯稀饭配咸菜就算礼成了。晚上，宾客们都走了，屋里只剩下苏清欢和赵砚。
赵砚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被先生罚站的学生，眼神却时不时往苏清欢这边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憋出一句：“你知道我名声不好，为啥还愿意嫁给我？”
“名声是别人说的，日子是自己过的。” 苏清欢平静地说，“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你不是别人说的那种人。”
赵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你倒是跟别的姑娘不一样。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嫁给了我，我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