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扫过去,什么都没有。可那股凉气还在,而且带着点腥气,像是蛇身上的味道。我站起身,绕着帐篷走了一圈,地面上除了我们的脚印,没有别的痕迹。可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躲在雾里,眼睛亮得像灯。
就在这时,帐篷里传来小林的呻吟声。我赶紧掀开帐篷帘,只见小林躺在床上,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嘴里喃喃地说着胡话:“别抓我……别抓我……你的手好凉……”
我摇了摇他的肩膀:“小林!醒醒!你怎么了?”
小林猛地睁开眼,眼神涣散,看到我后,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陈哥!我看到它了!它进来了!穿白衣服,头发很长,它的手是黑的,指甲好长,要抓我的脸!”
我心里一紧,看向帐篷门口,拉链拉得好好的,没有被拉开的痕迹。老赵和老周也被吵醒了,老赵揉着眼睛:“咋了?小林咋了?”
“他说看到‘峰化人’了,”我把小林的话重复了一遍,“可帐篷没开过。”
老周皱着眉,摸了摸小林的额头:“烫得厉害,可能是高原反应,加上吓着了。”
他从背包里拿出退烧药,喂小林吃了,又让他躺下休息。
“我没看错!”小林还在喊,“它就在帐篷里,就在你们后面!”
我们回头看,帐篷后面空荡荡的,只有背包堆在那里。老赵叹了口气:“小林,你是太累了,产生幻觉了。咱们都在这儿,没事的。”
可我知道,小林没说谎。因为刚才我后颈的凉气,和他说的“手好凉”,是一样的感觉。
我值完班,换老周守夜。躺下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帐篷外面有动静。迷迷糊糊间,我听到老周喊了一声,声音很短,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
我赶紧爬起来,掀开帐篷帘,只见老周倒在地上,手电筒滚在一边,光对着天空。我跑过去,扶起老周,只见他脸色发紫,嘴唇发青,脖子上有一道黑紫色的印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
“老周!老周!”我拍着他的脸,他慢慢睁开眼,眼神里满是恐惧,指着山顶的方向,嘴里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老赵也跑了出来,看到老周的样子,吓得腿都软了:“是……是‘峰化人’干的?”
老周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我手里——是一枚登山钉,上面沾着点暗红色的液体,和白天那块岩石渗出的一样。
“钉……钉住……山顶……”老周断断续续地说,说完就晕了过去。
我手里攥着那枚登山钉,突然明白过来。老周刚才肯定看到了“峰化人”,他用登山钉伤了它,可自己也被伤了。而“峰化人”的弱点,可能就在山顶。
“老赵,你看着老周和小林,我去山顶!”我抓起背包里的登山绳和几枚登山钉,就往山顶跑。
山顶的雾更浓了,脚下的岩石越来越滑,像是有粘液。我爬了大概二十分钟,终于到了山顶——那“蛇头”的位置。只见山顶的岩石上,有一道裂缝,裂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还传来细细的哭声,和白天听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