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我骑着改装电驴在废墟里蹦迪，车把上挂的外卖箱哐当响，里面“秘制脑花盖饭”的腥气混着汽油味飘出来——这是给“尸研所”刘教授送的，备注写“要新鲜的，刚变异三小时内，晚了我扒你电驴轮胎”。
我叫陈野，末日前是外卖界“单王”，日均跑八十单；末日後成了“亡命单王”，日均躲十波丧尸，揍三只变异兽。别问为啥不躺平，安全区那营养液比泔水还难喝，上个月送单赚的末日币，够在黑市换三斤正经猪肉，还能给电驴加两升汽油——这玩意儿现在比黄金金贵，普通丧尸都得绕着加油泵走。
电驴前灯照到一截断手，我猛打方向避开，车座底下的钢管硌得我屁股疼。这钢管是我用自行车车架改的，一头焊了杀猪刀刀片，砍丧尸跟切萝卜似的，上次一只二级变异猫扑过来，我一管下去直接给它开了瓢，后来还炖了锅猫肉火锅，就是有点柴。
路过“老鬼超市”时，卷帘门“哐当”一声弹开，我条件反射摸向钢管，结果钻出来个瘦得跟麻杆似的老头，手里举着个生锈的午餐肉罐头：“小陈！帮我带罐黄桃罐头呗，下次给你加五块末日币！”我翻了个白眼：“老鬼，你上次欠我的十块还没还呢，再说这单超时要扣钱，你自己跟巷子里那只变异老鼠抢去吧！”
老鬼嘬着没牙的嘴叹气，我却不敢多停——手机导航红得刺眼，前面“幸福小区”标着“三级风险区”，也就是有速度比电驴还快的变异体。上次隔壁片区的老张送这儿的单，回来只剩半条腿，说遇到个“舔食者”，没眼睛靠听觉捕猎，爪子能撕铁皮。
刚拐进小区，就听见“嗷呜”一声，我心里一紧，抬头看见一只半人高的变异狗，嘴角挂着血丝，正盯着我车后的外卖箱。这狗以前是小区里的泰迪，末日後长到藏獒那么大，专抢外卖员的餐，上个月还把我同事的“番茄炒蛋盖饭”给叼走了，气得那哥们追着它跑了三条街，最后只捡回个空盒子。
“操你妈的，敢抢老子的餐！”我骂着抄起钢管下车，变异狗扑过来时，我侧身躲开，钢管“哐当”砸在它背上，它嗷叫着转身，一口咬向我的腿。我抬腿踹在它肚子上，趁它后退的功夫，把刀片对着它脖子捅过去——这狗呜咽两声倒在地上，我喘着粗气踢了它一脚：“下次再敢来，把你炖成狗肉火锅！”
刚要上车，手机响了，是“血色烤肉店”的老板：“兄弟，到哪儿了？我这客人都快把桌子掀了，说再不来就去啃丧尸胳膊了！”我骂道：“催个屁！刚跟变异狗干了一架，车座都歪了，再催我把你这单退了，让你客人吃你去！”老板立马怂了：“别别别，我给你加二十块，再送你半块烤变异猪肉，你快点啊！”
我骑着歪了座的电驴往前冲，路过一栋烂尾楼时，突然从二楼掉下来个东西，我赶紧刹车，差点摔出去。定睛一看，是个穿破洞牛仔裤的小姑娘，怀里抱着只橘猫，猫爪子还勾着个金枪鱼罐头。她看到我，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外卖员！能带我去堡垒基地吗？我给你两罐牛肉罐头！”
我皱眉：“我送单呢，超时扣钱，你自己找救援队去！”小姑娘急得快哭了：“救援队早不管这片了！我都饿了三天，昨天还差点被丧尸咬了，你带我去，我还会修电驴！”我摸了摸肚子——确实有点饿，早上就啃了半块压缩饼干，再说电驴最近总出毛病，有个修理工也不错。我指了指车后座：“上来，抓稳了，掉下去我可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