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我的职业生涯,换我深爱的男人纪云深渡过难关。
办完离职手续,我感觉像在参加自己的葬礼。
而就在门外,我听见他和情妇裴语的笑声,他说:“不听话的王牌,就是悬在头顶的剑,不如废物利用。”
我这三年烧给他的爱,原来在他眼里,连一条摇尾乞怜的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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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纪云深办公室门外,感觉自己像在参加一场早已结束的葬礼。
我自己的葬礼。
紧闭的胡桃木门内,正传来裴语娇媚的笑声,像一颗颗包装精美的毒糖。
「云深,这次你可真够狠的,直接让姜晚去顶伪造证据的锅。她可是你一手带出来的王牌,就这么废了,不可惜吗?」
水晶杯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然后是纪云深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不带一丝温度,像手术刀划开皮肤。
「王牌?不听话的王牌,就是悬在头顶的剑。与其等着她功高盖主,不如在她最有价值的时候,废物利用。」
我的胸口像被人用钝器狠狠凿开,冷风倒灌进去,刮得五脏六腑都疼。
裴语咯咯地笑,「那她对你那点心思……圈子里谁看不出来啊?这三年,她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烧给你。她要是知道,你早就烦透了她那副想爬上你床的急切样子,甚至这次的危机都是你将计就施,故意把她推出去当挡箭牌,她会不会疯掉?」
「疯了才好。」纪云深的声音里有了一丝不耐烦,「我需要的是能并肩作战的伙伴,不是摇着尾巴求宠爱的狗。好了,别提她了,扫兴。」
「还是语语你最懂我……」
后面的声音模糊成了一团腌臜的嗡鸣。
我腿一软,后背无声地抵在冰冷的墙上,才没让自己滑下去。
三年前,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天衡律所,纪云深亲自点的我当他助理。他大我十二岁,是法律界不可逾越的神话。
这三年,我把自己活成了一部不知疲倦的机器。他处理过的每一个案子,我都翻来覆去研究到深夜;他随口一提的法律观点,我能写出上万字的报告。
我以为这是通往他身边的唯一路径。
我甚至帮他照顾他那个体弱多病的儿子,六岁的星惟。他前妻早逝,对儿子疏于关心。是我,记下了星惟所有复杂的用药禁忌,是我,跑遍了半个城市去寻找能让他多吃一口饭的有机食材。
三天前,「华盛律所」设局,诬告纪云深团队伪造关键证据。一旦坐实,纪云深的职业生涯将出现致命污点。
那一夜,他把我叫进办公室,第一次用近乎疲惫的语气对我说:「晚晚,这次,只有你能帮我。」
我毫不犹豫地签下了那份认罪协议。
我用我全部的前途,换他一个清白。我以为这是我们关系的升华,是我忠诚的终极献祭。
可笑。
原来,我不过是他用完即弃的一块抹布。
门开了。
纪云深和裴语相拥而出。看到门口的我,纪云深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连厌恶都显得多余。
那是一种看路边石头的眼神,冰冷,漠然。
裴语却像刚打赢一场战争的孔雀,她从纪云深的臂弯里抬起头,红唇勾起,字字诛心。
「哟,姜大律师回来啦?被吊销执照的滋味,怎么样?盛凌律师可没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