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来看病，这是我儿子帮我预约的。”母亲恭敬地递上证件。
护士瞥了一眼预约单，突然嗤笑一声：“阿姨，你这是假的吧？张教授的号至少提前一个月才能约到，你这才预约两天？”
母亲顿时慌了：“不会的，我儿子说确实约好了...”
“你儿子是哪位大人物啊？”护士讽刺地扬起眉毛，“市领导还是医院领导？张教授可是全国知名的专家，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看的。”
后面排队的人开始骚动，有人催促：“能不能快点啊？”
护士翻了个白眼，对母亲说：“你去普通门诊排队吧，别在这浪费大家时间。”说着就把母亲的证件扔了出来，纸张散落一地。
母亲脸一下子红了，笨拙地蹲下身去捡那些纸张。这时她忍不住咳嗽起来，那种撕心裂肺的咳嗽引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哎呀，你有传染病是吧？”护士突然大惊小怪地叫起来，“保安！保安！这里有个传染病人不肯去发热门诊！”
一个保安闻声赶来，护士指着母亲说：“她咳得这么厉害，说不定是肺结核之类的，赶紧带她去发热门诊隔离检查！”
母亲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是的，我就是慢性支气管炎，医生都知道的...”
但保安已经上前，粗鲁地拉着母亲的手臂：“阿姨，按规定请你配合去发热门诊。”
“等等！”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走过来，“刘护士，怎么回事？”
护士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李医生，这位患者不肯配合去发热门诊，还拿假的专家号预约单来骗人。”
李医生看了看母亲通红的脸和含泪的眼睛，语气缓和：“阿姨，您确实咳嗽得很厉害，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还是先去发热门诊做个检查好吗？如果不是传染病，再回来这边看诊。”
母亲无助地点头，跟着保安走向另一侧的通道。身后传来护士毫不掩饰的嘲讽：“现在这些农村人，以为医院是自己家呢，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李医生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转身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在发热门诊，母亲被迫做了一系列检查。等待结果时，她偷偷给我发了条短信：“儿子，妈这边没事，你忙你的，看完病我自己回去。”
她总是这样，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给我添麻烦。
而我当时正在全力处理芯片的技术漏洞，只是简短回复：“好的妈，有事打电话。”
一小时后，检查结果证明母亲并非传染病患者。她拿着报告回到门诊大厅，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
那位刘护士正好换班路过，看见母亲又回来了，顿时火冒三丈：“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发热门诊吗？”
母亲小声解释：“检查做完了，医生说我不是传染病...”
刘护士一把抢过检查报告，扫了一眼，不屑地扔回去：“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我还想看看专家号...”母亲怯生生地说。
“做梦呢？”刘护士嗤笑，“专家号早就过时间了，张教授今天也没号了，下个月再来吧——前提是你能挂到号。”
母亲急得不知所措：“可是我等不了那么久，我咳得晚上都睡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