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寰宇公子,悬赏万金捉拿的女贼,竟带着我爹唯一的救命神药出现在我面前,还说我的钱脏,一文不值!
那一夜,我才知道,权势滔天的凌鹤庄,竟脆弱得不堪一击。
当正义的刀锋抵上喉咙,我这个纨绔少爷的救赎,才刚刚开始。
这个故事,关于一个冬瓜,一个侠女,和我被彻底颠覆的人生。
窗外的风雪像是憋了一整个冬天的怨气,此刻正发了疯似的往窗户上撞。
屋内的炭火烧得通红,将紫檀木的桌椅和墙上挂着的那些名家字画,都映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
我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脚下“咔嚓”一声,又踩碎了一片什么。
我低头看了一眼,是景德镇官窑的瓷器碎片,搁平时,能换玄龙峰下一座不错的宅子。
可现在,它们就跟路边的石子一样,被我毫不在意地踩在脚下。
空气里混着两种味道,一种是昂贵的龙涎香,另一种,是怎么也盖不住的、从父亲房里飘来的苦涩药味。
我双眼熬得通红,身上虽然穿着锦衣华服,却怎么也掩不住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狼狈和焦灼。
我的手紧紧攥着,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着白。
“少庄主!”
诡明管事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里带着哭腔,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少庄主!庄主他……他又吐血了!”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太医说,再找不到那稀世冬瓜,今晚……今晚就悬了!”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像是拎一只小鸡一样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对着他咆哮:
“冬瓜呢?!我让你发动整个玄龙峰下的人去找!我的金子是喂了狗吗?!”
诡明吓得魂都快飞了,牙齿磕得咯咯作响。
“找……找到了线索……在仁和酒肆。”
他颤抖着说:“但……但那伙人,是最近传闻里劫了我们三批官银的江洋大盗……他们……他们不好惹……”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
一些画面不受控制地闪了进来。
是父亲苍澜君还意气风发时的模样,他曾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寰宇,记住,这世上没有钱和权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是你的钱和权还不够多。”
这句话,我一直当成信条。
可现在,它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脸上。
我猛地推开诡明,转身从兵器架上抓起一柄镶满宝石的佩剑。
“江洋大盗?”
我冷笑一声,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在我凌鹤庄的地盘上,是龙也得给我盘着!”
我披上一件黑色的貂皮大氅,门外的寒风猛地灌了进来,冷得刺骨。
但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是谁,挡我救父者,死!
窗外,雪下得更大了,白茫茫一片,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肮脏与罪恶都埋葬。
仁和酒肆。
一个我以前连听都懒得听的肮脏地方,此刻,却关系到我父亲的生死。
我不知道,我即将面对的,不只是一颗冬瓜的交易。
更是一场,对我灵魂的审判。
01
仁和酒肆那块破旧的招牌,在风雪里晃得厉害,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
我站在街角的暗处,冷冷地看着我那些家奴,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狼,将那间小小的酒肆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