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去阻止他们？」他问。
我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不。」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江衍，我们被抓吧。」
江衍愣住了，夹着烟的手都顿在了半空中。
「你说什么？」
「与其被他们设计，和一个陌生人……」我闭了闭眼，声音里带着绝望，「我宁愿那个人是你。」
这句话，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江衍把烟摁灭在栏杆上，沉默了很久。
我的头快要勾到地上，等待着他的审判。
他却突然朝我走近一步，低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沈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不后悔？」
「不后悔。」
他忽然笑了，「那行。」
十块钱的保护费，看来售后服务还挺全面嘛。
7
我们开始策划如何被「抓」。
江衍对教导主任的巡逻路线了如指掌。
「老狐狸每天下午五点半，会准时巡查一遍天台，雷打不动。」
「我们就选在那个时候。」
我点了点头，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这不是一场约会，这是一场豪赌。
赌注是我的名誉，和我所剩无几的尊严。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煎熬。
我坐在教室里，看着墙上的时钟一格一格地走，手心全是汗。
江衍整个下午都没再出现。
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后悔了，只是在耍我。
五点二十，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
我独自坐在座位上，心里一片茫然。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教室后门被推开。
江衍站在门口，逆着光。
他对着我扭一下头，示意我跟他走。
这一刻，一颗定心丸落了地，瞬间抚平了我所有的焦躁。
我跟着他，一前一后，走上通往天台的楼梯。
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心跳上。
推开天台的门，傍晚的风迎面吹来，带着凉意。
天空是橘红色的，浓墨重彩。
我们谁都没说话。
江衍背靠栏杆，点上了一支烟。
我手扶着栏杆，往他身边挪了挪。
离他近一些，忽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下一秒，我看到楼下，林娇正死死地盯着我，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
8
五点二十九分。
江衍回头看了我一眼，坏笑道：「准备好了？」
我紧张地点了点头。
他朝我走过来，停在我面前。
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校服洗得有点旧了，但很干净。
我甚至能看清他纤长的睫毛，和瞳仁上映出的小小的我。
楼梯间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教导主任，来了。
江衍忽然伸手，一把将我拉进怀里。
他的手臂很有力，紧紧地圈着我。
我的脸颊贴在他胸口，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
「别怕。」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
天台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教导主任那张严肃的脸出现在门口。
他探头扫了一眼，顿时脸色铁青。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划破了傍晚的宁静。
江衍抱着我，慢慢转过身，直面教导主任的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