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罗刹国的人，审美竟与中原完全相反，他们把俊美的容貌当成了妖怪的模样。他心中苦笑，想起往日在中原，不少女子见了他都会红着脸躲开，如今到了这罗刹国，引以为傲的容貌竟成了祸端，真是荒诞又讽刺。
2 扮丑求生：入乡随俗的无奈
老者见马骥只是站着不动，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图，便上前一步，用拐杖在地上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图案 —— 先是画了一张笑脸，又画了一张哭脸，接着在笑脸旁边画了个丑丑的人形，哭脸旁边画了个端正的人形。马骥看着图案，渐渐明白了老者的意思：在罗刹国，长得丑才会被喜欢，长得清秀反而会被当成异类，遭到排斥。
马骥心中满是荒诞，可眼下身处异乡，无依无靠，若是不顺着这里的规则来，恐怕连今晚的住处都找不到，更别说找到返回中原的船只了。他叹了口气，对着老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老者见他愿意配合，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转身对着人群说了几句话，百姓们的情绪渐渐平复，纷纷散开，只是还在远处观望。老者则带着马骥穿过城门，走进了罗刹国的街巷。
街巷两旁是用黄泥砌成的房屋，屋顶铺着茅草，不少门口挂着五颜六色的布条。街上的行人见了马骥，依旧会停下脚步打量，眼神里的恐惧少了些，多了几分好奇。有几个孩子甚至跟在他们身后，偷偷摸摸地看马骥，被家长发现后，又被拽着匆匆离开。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老者带着马骥来到一间破旧的小屋前。小屋的木门斑驳不堪，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老者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锁后推开门。屋内狭小昏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些许光线，角落里堆着一些干草，中间放着一口黑漆漆的铁锅，锅边还散落着几块木炭。
老者指着铁锅，又指了指马骥的脸，做了个 “涂抹” 的手势。马骥会意，走到铁锅旁，蹲下身子一看，锅底积着厚厚的黑灰。他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蘸了些黑灰，先是在脸颊两侧抹了两道，又对着屋角一面布满裂纹的破铜镜照了照 —— 镜中的人脸色漆黑，原本白皙的皮肤被遮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眼睛还透着光亮。
他咬了咬牙，索性将双手都蘸满黑灰，在脸上、额头、下巴处都抹了个遍，又伸手将原本束得整齐的头发扯散，让发丝凌乱地垂在脸颊两侧。再次看向铜镜时，镜中的人脸色漆黑，头发蓬乱，眼神因疲惫和无奈显得有些阴沉，果然多了几分狰狞，再也看不出原本俊朗的模样。
老者在一旁看着，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马骥竖了竖大拇指。马骥跟着老者走出小屋，原本围在外面观望的百姓，态度瞬间变了。他们不再躲躲闪闪，反而纷纷上前，伸着脖子近距离打量马骥，嘴里还发出 “啧啧” 的赞叹声，有人甚至伸手想要摸马骥脸上的黑灰，像是在确认这 “美貌” 是不是真的。刚才那个吓得大哭的孩子，也躲在母亲身后，探着小脑袋好奇地看他，不再害怕。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街上的百姓纷纷让开道路。马骥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青色官服的人骑着一匹瘦马走来，官服上绣着简单的花纹，腰间挂着一块铜牌。那人长得三角眼、塌鼻梁，脸上还布满了凹凸不平的疙瘩，像是被毒虫叮咬过一般，可他脸上却带着傲慢的神情，扫视着周围的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