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共鸣笑了，起身走向书房：“你等着，爸爸给你看个好东西。” 没过多久，他抱着一本厚厚的考古图册回来，封面是深棕色的硬壳，边缘已经被翻得有些磨损。他翻开图册，停在一页彩色照片上 —— 画面里，几枚打磨得光滑圆润的鹰爪用细麻绳串在一起，鹰爪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红色颜料，像是刚被染过不久。
“你看这个，” 王共鸣指着照片，“这是 2010 年在西班牙埃尔・苏塔尔洞穴发现的，是尼安德特人做的项链，距今有五万年了。如果尼安德特人真的没有想象力，他们为什么要费力气把鹰爪磨光滑，还染上颜色？难道是为了抓猎物的时候，让鹰爪更锋利？”
听荣凑过去，鼻尖几乎要碰到书页：“这真的是尼安德特人做的？他们也会做装饰品啊？”
“不仅会做装饰品，还会埋葬死者呢。” 王共鸣又翻了一页，这次是一张洞穴内部的照片，角落里有个小小的土坑，坑底铺着一层干枯的花朵，旁边还放着几件石制工具，“这是在伊拉克的沙尼达尔洞穴发现的尼安德特人墓穴，距今有四万五千年。你想，如果他们不能想象‘死后世界’，为什么要给死者铺花，还放工具？难道是怕死者在地下饿着，需要工具打猎？”
听荣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却又很快皱了起来：“那既然尼安德特人也有想象力，为什么最后还是灭绝了？书里说智人就是靠想象力赢的呀。”
这时，厨房传来妈妈李慧的声音：“饭做好啦！父子俩别光看书，快来吃饭！” 王共鸣把图册合上，拍了拍听荣的肩膀：“咱们边吃边说，爸爸给你讲个足球的例子，你就明白了。”
餐桌上，清蒸鲈鱼冒着热气，番茄炒蛋的香味飘满了屋子。李慧给父子俩盛好米饭，笑着说：“刚才就听见你们俩在客厅讨论，什么想象力、尼安德特人的，比聊游戏还热闹。”
听荣扒了一口饭，迫不及待地问：“爸，你刚才说足球的例子，是什么呀？”
王共鸣夹了一块鲈鱼，放在听荣碗里：“你想想，你们班踢足球比赛，能赢是不是只靠守门员厉害？”
听荣摇头：“当然不是！得前锋能进球，中场能传球，后卫能防守，大家配合好才行。如果只有守门员厉害，其他人都不会踢，照样赢不了。”
“这就对了。” 王共鸣喝了一口汤，“智人能在演化中胜出，就像踢赢一场足球赛，靠的是‘全队配合’，不是‘单个球员厉害’。除了想象力，智人还有很多尼安德特人没有的优势。比如咱们的喉部结构 —— 你看爸爸说话的时候，喉咙这里会动，智人的喉部位置比尼安德特人低，能发出更多种声音，就像咱们有更丰富的词汇，能把‘明天早上咱们分成三组，甲组去东边的山谷找水源，乙组留在营地看守食物，丙组去西边的树林采摘野果’说得清清楚楚。但尼安德特人能发出的声音少，就算他们有‘去东边找水源’的想法，也很难跟同伴说透，更别说组织几十人的队伍了。”
李慧笑着补充：“就像你上次跟同学约着去公园玩，因为没说清楚在哪个门口集合，结果大家等了半天都没凑齐，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