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只剩下他粗重绝望的喘息声。
当啷。
解剖刀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被猛地按倒在地，反铐上手铐。挣扎间，他死死盯着我，那眼神不再是疯狂，而是一种彻骨的、毒蛇般的怨毒，嘴角甚至扯出一个诡异扭曲的弧度。
我被迅速解救。温柔的毯子裹住我破碎的身体，专业的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我身上可怕的伤口。警察的声音尽量放得轻柔，但我什么也听不清，巨大的耳鸣笼罩着我，世界天旋地转。
担架被抬起，经过他身边时，我听到他被押走前，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挤出一句低语：
“他们救不了你……‘样本’……不止我一个……”
我猛地一颤，冰冷的恐惧瞬间攫紧心脏。
什么意思？
……
医院。雪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我活下来了。
新闻铺天盖地。“虚拟偶像背后骇人听闻的囚禁虐杀案”“科技伦理的边界何在”“受害者奇迹生还”。我成了轰动全球的焦点。警方通报，嫌疑人林凡，前神经交互领域的天才研究员，因极端且非人道的研究方式被学界驱逐，继而利用其专业技术策划并实施了这起长达两年的罪恶。
证据确凿。地下实验室的每一个血腥细节都被千万观众目睹。他完了。
我的身体在缓慢恢复，但心灵的创伤远未平复。每晚闭眼，都是冰冷的刀锋、撕裂的剧痛和他最后那句低语。
负责此案的女警官赵菲经常来看我，带来案件进展，也带来外界的关心。她告诉我，林凡始终保持沉默，除了反复强调一句话：“你们根本不知道触碰了什么。”
“他在虚张声势，试图给自己争取筹码或者单纯的心理变态。”赵菲试图安慰我，“你已经安全了，我们会给你申请最严密的保护，等他宣判，一切就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吗？那句“样本不止我一个”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我心里。
一天深夜，我因噩梦惊醒，口干舌燥，挣扎着想去够床头的水杯。
病房的电视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没有信号时的雪花点，滋滋作响。
我猛地僵住，心脏狂跳。
雪花闪烁了几下，突然变成了一段极其稳定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那是一个和囚禁我的地下室极其相似的房间，同样冰冷，同样布满各种可怕的器械。镜头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房间中央的金属椅上。
上面锁着一个人。
一个年轻男孩，同样瘦削，布满伤痕，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他的嘴巴无声地开合着，像是在重复某个名字或某个词。
而他的脸……
我呼吸骤停！
那张脸，我认识！或者说，全网都认识！
“夜璃”——另一个刚刚崛起不久，以清冷忧郁气质和破碎感声线闻名的虚拟歌姬！
弹幕窗口是关闭的，但屏幕下方，一行猩红的、如同血液流淌的数字在不断跳动——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