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苏沐的眼泪砸碎了江澈一万五的限量模型。
高冷校草捏着碎片，看他哭得喘不上气，冷笑：“眼泪按斤卖？”
后来他被江澈堵在宿舍角落，对方滚烫的呼吸扫过耳畔，指腹擦去他的泪：“哭这么凶，是想我亲你还是抱你？”
全校都知道，302宿舍有两大奇观——
一是苏沐的眼泪比水龙头还灵，二是对谁都冷脸的江澈，唯独对苏沐的哭鼻子没辙。
“江哥，苏沐又被欺负哭了！”
江澈把人捞进怀里，凶神恶煞转头：“谁动的？站出来。”
再后来，有人撞见江澈把哭红了眼的苏沐按在墙上亲，哑着嗓子哄：“宝宝乖，再哭下面就不让你停了。”
苏沐的眼泪砸在军训服裤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水渍时，江澈正弯腰系鞋带。
"啧。"
短促的唾弃声像冰锥扎进耳朵，苏沐慌忙用手背抹脸，指缝里漏出的呜咽还没落地，就被对方冷得像结了霜的眼神冻在喉咙里。
"演够了？"江澈直起身，军训帽檐压着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知道今天要站军姿，故意哭给教官看想偷懒？"
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苏沐攥着湿透的手帕摇头，声带像被砂纸磨过："我没有......"
"没有？"江澈往前逼近半步，迷彩服领口散出的皂角香混着压迫感砸过来，"从昨天报到见到你，你哭了三次。第一次因为行李箱滚轮掉了，第二次因为食堂阿姨多打了半勺饭，现在站着不动也能哭，苏沐，你这眼泪是自来水厂直供的？"
队伍里爆发出哄笑，苏沐的脸瞬间烧起来，眼泪却更凶了。他知道自己这毛病——别人稍微大声说话会哭，感动会哭，甚至打个哈欠都能掉金豆子，医生说这是泪失禁体质，可在江澈眼里，这分明是博取同情的卑劣手段。
"报告教官！"江澈突然抬手，声音清亮得像敲锣，"苏沐同学身体不适，申请去医务室休息！"
苏沐猛地抬头，眼里还挂着泪珠："我不......"
"别硬撑。"江澈转头看他，嘴角勾着嘲讽的笑，"万一哭脱水了，还得麻烦同学抬你去医院，多不好意思。"
周围的笑声更响了，教官皱着眉挥挥手："去吧去吧，注意纪律。"
苏沐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知道江澈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在全连面前难堪。这个刚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室友，像天生跟他犯冲，从报到那天起就没给过好脸色。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医务室走，阳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条甩不掉的尾巴。路过篮球场时，突然被一个飞来的篮球砸中后背，疼得他闷哼一声，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抱歉抱歉！"一个穿着白色球衣的男生跑过来，脸上挂着爽朗的笑，"没看到你，没事吧？"
苏沐摇摇头，刚想说话，眼泪就噼里啪啦往下掉。他慌忙转身想走，却被对方拉住胳膊："哎，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砸疼了？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不用......"苏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陆宇，干嘛呢？"篮球场上传来江澈的声音，苏沐浑身一僵，转头就看见江澈抱着篮球站在三分线外，眼神冷得像要结冰。
陆宇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扬手："江澈，这你同学啊？我不小心砸到他了，正想道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