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阳光，真好。
6
我搬出了婚房，住进了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层。
这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一个完全属于我的空间。
离婚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沈修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财产分割，他也完全按照协议上的来。
我们约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他来的时候，开的不是他那辆骚包的法拉利，而是一辆很普通的黑色奥迪。
他瘦了些，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有些落魄。
我们全程，没有一句话。
拿到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时，我心里，竟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反而，有些空落落的。
“宋今。”走出民政局，他忽然叫住了我。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的名字。
不是“喂”，不是“宋小姐”，也不是那个带着嘲讽的“沈太太”。
是宋今。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那三个亿，我会尽快还给你。”他说。
“不用。”我淡淡地说，“就当是我付的，三年的房租和精神损失费。”
“那不一样。”他坚持道。
我转过身，看着他。
“沈修，你是不是觉得，你还欠我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你没欠我。”我说，“我们是交易。你给了我想要的自由，我给了你需要的钱。我们两清了。”
说完，我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他，还站在原地，像一尊孤单的雕塑。
我以为，我们的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没想到，几天后，我又见到了他。
在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没动的咖啡。
看到我，他站了起来。
“有事？”我问，语气疏离。
“我……”他似乎有些紧张，这在他身上，很少见。“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
“我没空。”我拒绝得很干脆。
“宋今。”他又叫了我一声，“就十分钟。”
我看着他，他眼中的情绪，很复杂。
我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说吧。”
“林薇薇……”他顿了顿，似乎在措辞，“她想见你。”
我笑了。
“她想见我，我就要去见？”
“她说，她想跟你道歉。”
“道歉？”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需要跟我道歉的事情，太多了。她想从哪一件开始？”
“是从三年前，明知道你是我未婚妻，还半夜给我打电话？还是从前几天，故意把你们庆生的照片，捅给媒体？”
沈修的脸色，有些难看。
“宋今，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你现在才知道？”我打断他，“晚了。”
我站起身。
“沈修，别再来找我了。也告诉林薇薇，安分点。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
“三个亿，能救沈氏，也能，毁了它。”
我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我没有看到，我走后，沈修脸上，那痛苦而挣扎的表情。
也没想到，林薇薇的报复，会来得那么快，那么狠。
7
林薇薇的段位，比我想象的要高。
她没有直接来找我，而是对我身边的人，下了手。
我的哥哥，宋屿。
宋屿是我父亲唯一的儿子，也是宋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他是个商业天才，但性格，有些单纯和理想主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