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锯落下,咔嚓——金属和骨头撞击的声音像两把刀对砍。疼痛像闪电,从尾椎直劈后脑,我差点把舌头咬断。血珠溅在镜片上,世界一片红。我死死攥着手术台边缘,指节发出裂响,却不敢停——每多锯一秒,我就离死远一点。
三颗钢钉被我用老虎钳强行拧进钛板,钉子尾巴露在外面,像三颗倒立的铁棘。锯片停下的那一刻,我整个人瘫在狗手术台上,血和狗毛黏在一起,湿漉漉地贴在背上。我却笑了——疼得真实,活得踏实。
我举起手机,把镜头对准自己:血背的中央,三颗钉子闪着冷光,像一座微型墓碑。我按下发送,标题只有一句:求黑刀排号,用命换脸。视频刚上传,暗网私信亮起红点——明晚十一点,码头游艇,带骨来。
我关掉电锯,世界突然安静,只剩心跳在耳边敲鼓。背上的血顺着台沿滴落,啪嗒,啪嗒,像给倒计时重新上发条。48小时,终于开始走我自己的节奏。
三支透明小瓶,是我活下去的通行证。芬太尼,黑手术里的"睡梦散",可它锁在医院深处,红处方像一道阎王帖,我连门诊号都挂不上。
我打开直播,镜头对准自己苍白的脸,标题简单粗暴:芬太尼抽奖,火箭换安眠。
规则我说得很清楚——每刷一架火箭,我吞一粒止泻药。粉丝以为又是猎奇噱头,火箭立刻蹿升。我数着,一粒、两粒、三粒……药片在舌尖化开,苦得发麻,胃开始翻江倒海。
第十粒,我额头冒出冷汗;第十五粒,皮肤起满风团,像被无数蚂蚁叮咬;第二十粒,喉头紧得只剩一条缝,呼吸发出哨音。弹幕炸了,有人喊“快叫救护车”,有人刷更大的火箭想看极限。我却笑了——再忍十秒,就能逼来那辆救命车。
警笛终于冲破屏幕,急救人员抬着担架冲进来。我蜷在地板上,脸色青紫,像一条离水的鱼。他们给我接上氧气,打开药箱——那三支透明小瓶静静躺着,芬太尼,我的目标。
我借呕吐翻身,藏在袖里的注射器滑进掌心。针头刺破药瓶橡胶盖,三支药液被悄无声息抽走,藏进我病号服的暗袋。急救人员忙着给我推抗过敏针,没注意到我指尖的动作。
车到医院门口,我拔掉输液针,翻身跳下担架,光着脚冲进雨夜。冷风拍在脸上,我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药到手了,黑手术可以继续,我这条命,又抢回一截。
背后有人喊“病人跑了”,我却越跑越快,雨水把脸上的风冲得干净。三支小瓶在怀里轻轻碰撞,像替我鼓掌。倒计时,还在继续,但节奏,已握在我手里。
裸贷的催命短信就一句话:今晚零点,首期利息一万,不到账,抵押视频全网发。
我翻遍口袋,只剩半根钢管,那是我走路的命根子。账号全被冻,连红包都收不进。我盯着钢管,忽然有了主意——把它锯断,一截截手指长的小段,断面正是那根要命的钢丝形状。
我开直播,标题简单粗暴:影帝断命周边,限量十根,一根一千。
镜头里,我举着钢段,对着光展示那道被拉细的断面。“看见没?这就是换命的那根钢丝,沈砚本该自己跳。”粉丝瞬间炸锅,火箭蹿得比心跳还快。十分钟,十根售罄,我手里多了一万零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