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脚下，那具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尸体。
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我甩了甩斧刃上的粘液。
胸口因为剧烈的运动而起伏着。
杀戮的感觉，让我有些眩晕，但更多的，是掌控自己命运的快感。
我转过身，看向傅斯年。
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现在。”
我走到他面前，消防斧的斧尖，滴落着粘稠的液体，在地板上留下一个黑点。
“我们来谈谈，食物和水的分配问题。”
我说。
“或者。”
我顿了顿，斧尖微微抬起，指向他身后的那些高管。
“我们先讨论一下，谁是领导的问题。”
这一次。
再也没有人敢出声反对。
傅斯年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知道。
时代，变了。
旧世界的规则，从这扇门被撞碎的瞬间起，就已经化为了灰烬。
而我。
将是新世界的第一条规则。
我把消防斧往肩膀上一扛，走向那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物资。
就像摩西分开红海。
人群，自动为我让开了一条路。
我从里面拿出三瓶水，六块压缩饼干。
然后，转身递给了那两个刚才准备对我动手的保镖。
“吃了它。”
我说。
“从今天起，你们跟我。”
两人愣住了。
随即，是毫不掩饰的狂喜。
他们毫不犹豫地接过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背叛旧主，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因为他们比那些高管更早明白一个道理。
在末世，只有力量，才是唯一的忠诚。
我看着傅斯年，他原本英俊的脸，此刻已经因为愤怒和屈辱而扭曲。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走出这座坟墓，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我会让他一点一点地，把他曾经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还回来。
加倍地。
还回来。
第5章 黑暗中的那双眼睛
夜，深了。
写字楼外，怪物的嘶吼声，此起彼伏。
我们用办公桌和文件柜，将破碎的门彻底堵死。
办公室里，二十多个人，挤在一起。
没有人敢睡。
应急灯的电量也耗尽了，四周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恐惧，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我能听到身边压抑的啜泣声，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我靠在墙角，闭着眼。
消防斧就放在我的手边。
那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地坐在我身旁，像是两尊门神。
白天，我分给了他们食物。
晚上，他们就要负责我的安全。
这是交易。
也是末世里，最简单、最可靠的关系。
黑暗中，我感觉到有人在向我靠近。
脚步很轻。
我没有睁眼。
直到一股熟悉的，昂贵的香水味，飘进我的鼻腔。
是傅斯年。
他在我面前站定。
我能感觉到他居高临下的视线，即便是在黑暗里，也充满了压迫感。
“我们需要谈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哪怕到了这种地步，他依然放不下总裁的架子。
我没有回答。
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我的沉默，让他感到了冒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