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第三次。一次比一次间隔短，一次比一次伤得更深。
苏辰走进一家酒吧，点了一杯威士忌。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中的苦涩。他爱林薇，从大学时代第一次见到她就爱上了。那时她是建筑设计系的系花，才华横溢，笑容明亮，像一束光照进他平静的生活。追求她的人很多，她却选择了不算最出众的他。
“因为你让我感到安心，”她曾经说，“和你在一起，我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受伤。”
irony 如今刺人心痛。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短信。苏辰瞥了一眼：
“你在哪？我们谈谈好吗？我知道错了。”
接着是第二条：
“雨下大了，我很担心你。”
苏辰关闭了手机。太晚了，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弥补。他想起父母为这次见面准备了多久，母亲特意去做了头发，父亲小心翼翼地问林薇喜欢什么礼物。而现在，他不得不打电话告诉他们约会取消，因为女朋友要陪“男闺蜜”见客户。
他又点了一杯酒。
“一个人喝闷酒可不是好事。”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苏辰抬头，看到一个有点面熟的女人。她约莫三十岁，穿着干练的职业装，似乎刚下班。
“不记得我了？陈婧，上个月在你的获奖庆功宴上见过。”她微笑道，“可能那天人太多，你没印象。”
苏辰想起来了。陈婧是业内知名的建筑评论家，庆功宴上他们简短交谈过，她对他的获奖作品有很深刻的见解。
“抱歉，刚才没认出来。”苏辰勉强笑了笑，“要一起喝一杯吗？”
陈婧坐下，敏锐地看了他一眼：“看起来心情不好。”
苏辰没回答，只是招手叫服务员。他们沉默地喝了一会儿酒，窗外雨声渐大。
“感情问题？”陈婧突然问。
苏辰苦笑：“这么明显吗？”
“通常能让一个男人这样喝酒的，不是工作就是女人。而你的工作刚获大奖，应该不是事业问题。”
苏辰没说话，算是默认。
“不想说没关系，”陈婧温和地说，“但我听过一句话：当你一次又一次原谅一个人，其实是在教她如何继续伤害你。”
这句话刺痛了苏辰。他看向窗外，雨水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痕迹，像眼泪。
“我爱她，”他轻声说，“但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爱情不应该是无尽的痛苦和妥协。”陈婧的声音很平静，“健康的关系需要界限和尊重。”
苏辰想起林薇和杨铭之间那些没有界限的互动：共用一杯饮料，深夜单独相处，随时接听对方电话取消与苏辰的约定，社交媒体上亲密合照比与苏辰的还多......
“她说他们只是朋友。”苏辰像是自言自语。
“友谊也有界限。”陈婧抿了一口酒，“如果我男朋友有一个‘女闺蜜’，他们做着你描述的这些事情，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自我尊重是幸福的前提。”
苏辰沉默了很久。他知道她是对的。他一直担心被说成“小心眼”、“控制狂”，所以一次次妥协，结果只是让自己越陷越深，越来越痛苦。
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林薇的闺蜜小雨发来的消息：
“苏辰，你在哪？薇薇哭得很厉害，她真的知道错了。那个杨铭不是东西，我们都说过她很多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