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说，“可能这就是大众脸吧。”
陆舟没再说什么，但他看壁炉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探究。
他住进了我的生活。他会在早上给我做早饭，虽然味道没有壁炉做的好。他会拉着我在客厅里跳舞，虽然我们总是踩到对方的脚。他会在晚上弹琴给我听，虽然有时候会弹错几个音。
他像一束阳光，照进了我这个阴暗的房子里。房子里开始有了笑声，有了音乐声，有了生活的气息。
壁-炉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会把陆舟弄乱的东西收拾好。他会在陆舟做饭的时候，在旁边递上需要的工具。他会在陆舟弹错音的时候，用电子眼扫描一下曲谱，然后用最标准的发音，提醒他正确的音符。
陆舟对他，感觉很复杂。他跟我说：“青青，你的管家……有点怪。他太完美了，完美得不像个人。”
我说：“他本来就不是人。”
陆舟看着我，欲言又止。
有一天，我回家的时候，看到陆舟在和壁炉说话。他拿着一个魔方，递给壁炉。他说：“你这么聪明，这个你肯定也会吧？”
壁炉接过魔方，黑色的电子眼扫描了一下。然后，他的双手变成了幻影，不到三秒钟，就把魔方还原了。
陆舟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壁炉把魔方递还给他，用那种冰冷的电子音说：“根据计算，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空间几何问题。陆先生，您还有其他问题吗？”
陆舟摇了摇头，有点泄气。他跑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胳膊，小声抱怨：“他太欺负人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笑了。我喜欢看他这副有点孩子气的样子。
我看着站在一旁的壁炉，他那张和沈玮一模一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忽然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一个能让我更痛快的，复仇的主意。
77
我决定办一个派对。庆祝我和陆舟在一起一百天。我把请柬发给了很多以前和沈玮都认识的朋友。他们都知道沈玮死了，也都好奇我这个“寡妇”现在过得怎么样。
派对那天，家里很热闹。陆舟像个男主人一样，招呼着客人。他有点不习惯这种场合，脸总是红红的。我那些朋友，都用一种看稀奇的眼神看着他，又看看我。
我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挽着他的手，走在人群里。我能听到他们在我背后小声议论。
“苏青这么快就找了新的？还是个小奶狗。”
“你看她那个管家，长得跟沈玮也太像了吧？吓我一跳。”
“真是搞不懂有钱人的世界。”
我不在乎他们说什么。我就是要他们看，看我没有沈玮，过得有多好。
晚宴开始了。我让壁炉负责上菜。他穿着管家的衣服，推着餐车，一道一道地把菜送到每个人的面前。那些菜都是他亲手做的，每一道都像艺术品。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陆舟拉到身边，亲了他一下。我说：“宝贝，今天辛苦你了。”
陆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像个苹果。客人们都在起哄，吹口哨。
壁炉正好走到我们身边，准备给我们上最后一道甜品。他看着我们，黑色的电子眼闪了一下。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看着他，故意用一种很甜蜜的声音，对陆舟说：“亲爱的，你尝尝这个提拉米苏，这是壁炉的拿手好戏。以前……有个人也很喜欢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