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变态杀人魔的地下密室醒来,发现身旁躺着六具尸体。
但当我拿起凶手遗落的日记,震惊发现每起谋杀都精确对应我丢失的记忆片段。
警方破门而入时,我正握着血淋淋的凶器尖叫。
首席刑警却拦住同事:「别动她,她才是第七个受害者。」
他蹲下来轻声问我:「你记不记得,为什么故意让我们找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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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触感最先苏醒,紧贴着我的脸颊和裸露的手臂——是某种光滑、渗着寒气的石质地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到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混杂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凝固般沉重。
头痛欲裂,像是被钝器反复敲打过太阳穴,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颅内的剧痛。我艰难地睁开眼。
黑暗。几乎绝对的黑暗。
只有极远处,似乎有一线微弱得可以忽略的光源,勉强勾勒出一个低矮、拱形空间的轮廓。我动了动手指,身体像是生了锈,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来肌肉的酸涩和抗拒。
我撑着地面,试图坐起来。手掌下,地板湿黏冰凉。
视线逐渐适应了黑暗。模糊的、更深沉的暗影在我身边四周匍匐着。我眯起眼,努力分辨。
一个轮廓…两个…三个……
不是杂物。是人的形状。
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喉咙,呼吸骤停。我猛地缩回手,连滚带爬地向后退,脊背狠狠撞上冰冷潮湿的墙壁,发出一声闷响。
六具。
整整六具尸体,毫无生气地散落在我的周围。最近的几乎贴着我的裤脚。他们姿态扭曲,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破旧玩偶,面容在昏暗中模糊不清,只有死亡的沉寂扑面而来。
我在哪里?这是谁?!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干呕了几下,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胆汁的苦涩涌上舌根。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发出细碎的咯咯声。
这不是梦。梦没有这样蚀骨的寒意,没有这样摧肝裂胆的恐惧。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腿软得不像自己的。手掌再次按向地面寻求支撑,却碰到一个硬硬的、方方的东西,就搁在我刚才躺倒的位置旁边。
一本册子。硬皮封面。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瘫软的恐惧。我颤抖着抓起它,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也许…也许这里面有离开这里的线索?
我连滚带爬地挪向那线微光的方向,背对着那些横陈的躯体,将册子举到眼前。
是一本日记。封皮是深褐色的,沾着几处已经发黑的、黏腻的斑点。
屏住呼吸,我翻开了第一页。
凌乱、癫狂的字迹扑入眼帘,墨水深深蚀入纸纤维,每一笔都透着令人不安的力度。写的全是日期,事件,冰冷的记录,却充斥着一种满足的、病态的愉悦感。
“……三月十七日,收获红蝶。她的惊恐是绝妙的调味料……”
“……四月二日,完美的收藏品。他至死都不明白……”
“……五月……”
我的目光死死黏在那些字句上,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冻结。这些日期,这些模糊却又能勾起某种诡异熟悉感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