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矢，射向摇摇欲坠的苏薇薇：“姐姐，现在，可以履行你的承诺了吗？鞠躬，道歉。”
证据确凿，录音为证，众目睽睽。
苏薇薇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求助地看向赵曼丽和林浩，看向林父，甚至看向顾宸。
但这一次，赵曼丽和林浩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色铁青。
林父的目光第一次带上了锐利的审视，深深地看了苏薇薇一眼，那眼神里的失望和疑虑让苏薇薇如坠冰窟。他没有出声维护。
顾宸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那个冷静得可怕的林晚，又看看演技崩塌、狼狈不堪的苏薇薇，眉头紧锁，仿佛第一次对自己认知的一切产生了动摇。
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视下，苏薇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最终，在林晚冰冷的目光逼迫下，她极其缓慢地、屈辱地弯下了腰，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
“对……对不起……是我冤枉你了。”
林晚看着她鞠躬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淡漠。
她将手链放在书桌上，如同放下什么脏东西。
“下次收好自己的东西，姐姐。”她淡淡地说完，越过僵立的众人，径直走出了房间。
这一次，她留下的不是一个尴尬的悬念，而是一个彻底撕开的、鲜血淋漓的真相，和一个被迫低头、颜面扫地的敌人。
风向，开始变了。
经过手链风波，林家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涌动。苏薇薇安分了几日，看林晚的眼神却愈发阴毒。赵曼丽和林浩也收敛了些许，但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并未消失，反而转化成了另一种形式的打压——经济控制。
在他们看来，林晚再牙尖嘴利，终究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离开了林家，她什么都不是。拿捏住她的经济命脉，就不怕她不低头。
这日早餐，赵曼丽姿态优雅地涂着黄油，状似随意地开口：“林晚啊，既然回来了，有些规矩也得立起来。以后每个月给你五千块零花钱，女孩子买点衣服化妆品也差不多了。至于学费……”她顿了顿，瞥了一眼旁边正在看艺术留学资料的苏薇薇，“薇薇马上要去巴黎进修艺术管理，家里开支大，你的学费……反正你底子薄，跟不上名媛课程，不如先自学一下礼仪吧。”
五千块，在这个家里，恐怕还不够苏薇薇买一双袜子。
林浩嗤笑附和：“妈说得对，给她钱也是浪费，她能懂什么投资理财？别被人骗光了就好。”
林父沉默地喝着咖啡，算是默许。他乐见用这种方式让这个难以掌控的女儿学会“顺从”。
苏薇薇立刻柔声接话，眼底却藏着幸灾乐祸：“妹妹你别难过，我的旧衣服还有很多，你要是不嫌弃……”
前世，她就是在这种经济封锁和不断接收“施舍”的屈辱中，变得越来越自卑敏感，彻底被他们拿捏。
林晚放下牛奶杯，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委屈，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听到的只是“今天天气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