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千千脸上笑容微僵，随即恢复如常：“是民女冒昧了。一点心意，殿下若不喜，弃之即可。昨日之恩已谢过，民女告辞。”她再次行礼，转身离去，背影挺直。
薛涵微微蹙眉，看了范萱儿一眼：“萱儿，你何必如此说话。”
范萱儿松开手，仰头看他，明媚的眼里染上一丝委屈：“我说错了吗？她一个市井女子，贸然登门，送你吃食，谁知是否干净？谁知她是否另有所图？你身份尊贵，岂能随意接受来历不明之物？”
“她只是一片感激之心。”薛涵语气淡了些，“况且，她手艺确实不错，你前日不也夸赞？”
“那不一样！我是觉得新鲜有趣，可她是直接找到了你府上！”范萱儿的声音拔高了些，“涵哥哥，你昨日帮她解围便罢了，为何还允她上门？还收了她的东西？你可知外人若看了，会如何议论？”
“清者自清，何惧人言。”薛涵转身向书房走去，“更何况，她并非歹人。”
范萱儿跟上几步：“你怎知她不是歹人？就因她生得好看？涵哥哥，你以往从不会让这些不相干的女子近身的！”
薛涵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目光里带着一丝不解与疲惫：“萱儿，你今日为何如此咄咄逼人？一件小事，何至于此。”
“小事？”范萱儿眼圈微微红了，“你觉得是小事？我且问你，若今日送豆花来的是东街卖炊饼的王婆，你也会这般维护吗？也会说她‘并非歹人’吗？”
“这与此事无关。”
“有关！”范萱儿执拗道，“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你从未用那种眼神看过别的陌生女子！”
“何种眼神？”薛涵揉着眉心，“萱儿，莫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范萱儿怔怔地看着他，眼泪终于滚落下来，“薛涵，我们相识十四年，我竟不知，有一天你会为了一个才见过两面的豆花女，说我无理取闹。”
她向后退了一步，蝴蝶步摇的翅膀剧烈颤抖着：“是了，或许是我仗着多年情分，管得太多，惹你生厌了。毕竟，我只是你的‘青梅竹马’，而非……”
而非什么，她没有说出口。那未尽的言语，是横亘在她心头多年，却因女儿家矜持和隐隐不安而从未宣之于口的期待。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擦去眼泪，努力维持着尚书千金的骄傲：“既如此，萱儿告退。世子殿下事务繁忙，日后……萱儿不便多扰了。”
她转身快步离去，裙裾拂过青石路面，漾开破碎的涟漪。
薛涵下意识想追，最终却只是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手中食盒的温度，此刻竟有些烫人。
他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