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嫁给军阀霍振霆时,所有人都等着看我怎么死。
他们不知道,三年前,是我从死人堆里把他背出来的。
他错认救命恩人,将那个冒名顶替的义妹宠上天,却用冰冷的枪口抵住我的额头,只为一碗被“换掉”的药。
那时我便知道,想活下去,我不但要治好他的疯病,更要亲手撕碎他深信不疑的三年深情。
第一章
“再敢碰我的药,我就剁了你的手。”
枪口冰冷,死死抵住我的额头。
我捏着翻倒的青瓷碗,手背上滚烫的药汁烫出一片燎泡,火辣辣地疼。
我的丈夫,霍振霆,死盯着我,眼中是翻涌的狂躁与杀意。
他誓死维护的女人,他的义妹柳如烟正一脸得意靠在他怀里。
“振霆哥哥,你别怪姐姐……她也是想为你治病,只是……西医的法子,终究太烈了……”她说着,还煞有介事咳了两声。
“治病?”霍振霆握枪的手又紧了几分,枪口几乎嵌进我的皮肉,“我看是索命!林素问,你当我霍振霆是傻子?如烟的药方用了三年都安然无事,你一来,就敢给我下这种虎狼之药!”
那是我翻遍中西医典,结合他战场创伤后遗症,耗费七天七夜调配出的镇静安神汤剂。
而柳如烟给他喝了三年的“药”,不过是些无用的甘草糖水。她再配上那套能触发他创主后应激障碍(PTSD)的“安抚”手段,便将他牢牢掌控。
我,林素问,德国海德堡大学医学院毕业生,为保全被政敌陷害入狱的家人,被迫签下一纸契约,嫁给这个北地军阀。
契约很简单:一年内,我治好他的“疯病”,他动用权势,还我林家清白。
可我嫁入督军府一月,别说治病,连接近他的机会都寥寥无几。他的一切,都被柳如烟牢牢把控。
“霍督军,”我迎上他血红的眸子,“你确定,她给你喝的是药,而不是让你病情加重的毒?”
话音刚落,柳如烟的脸色瞬间煞白。
“你找死!”他怒吼一声,手指扣上扳机。
我闭上了眼。
“砰!”
巨响传来,子弹擦着我耳边飞过,击碎身后多宝阁上的一只前朝花瓶。
是管家福伯用身体撞开了霍振霆握枪的手。
“督军!使不得啊!”福伯“扑通”跪地,老泪纵横,“夫人是老督军为您定下的妻子,您杀了她,将来怎么跟老督军交代!您忘了答应过老督军什么吗?”
他眼中的血色褪去少许,暴戾之气仍在,胸膛剧烈起伏。
柳如烟柔声劝道:“振霆哥哥,福伯说得对,别为了我和姐姐置气。我……我再去给你唱那首《蒹葭》好不好?唱了你就不难受了……”
每次霍振霆情绪失控,柳如烟都会唱这首曲子。
果然,听到《蒹葭》,霍振霆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
他甩开福伯,一把将柳如烟打横抱起。经过我时,他只留下一句话:“林素问,再有下次,神仙也救不了你。老实待在你的院子,别出来碍眼。”
一众下人噤若寒蝉,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鄙夷和幸灾乐祸。
我站在一片狼藉中,额头还留着枪口的印记,手背的燎泡连成一片,钻心地疼。
第二章
我的院子名曰“静心居”,是一座华丽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