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的平板突然黑屏。她皱眉的瞬间，我看见她耳后闪过一点红光——林烈的微型接收器。楚临川的保镖正从两侧包抄过去，而她假装整理裙摆时，大腿内侧的数据库接口露了出来，上面还沾着实验室主机房的灰尘。
“系统故障。”楚临川恢复镇定，生物监测仪却显示他的瞳孔放大到极限，“请各位移步展厅。”
人群开始移动时，我的视网膜突然接收到第二段信息。这次是动态影像——A-000被解剖前，用手术刀在培养舱刻下的最后痕迹。那些线条组合起来，分明是峰会厅的消防逃生图。
通风口的百叶窗突然震动。
我假装帮工作人员整理线路，摸到讲台底下的应急按钮。楚临川正走向苏璃，右手伸向口袋里的注射器。就在他离她还有三步远时，我按下按钮。
消防喷淋系统启动的瞬间，整个会场尖叫声四起。水流冲花了楚临川的纱布，露出下面溃烂的芯片植入痕迹。苏璃的高跟鞋“恰好”踩中他的注射器，液体溅在地毯上冒出白烟。
匿名消息再次弹出：“现在。”
通风管盖板砰地弹开。林烈的手下吊着绳索滑下来，电磁脉冲枪瞄准了楚临川的后背。可教授突然从侧门冲进来，袖口的毒针闪着寒光。
苏璃猛地拽开我。针尖擦着她脖子划过，在皮肤上拉出一条血线。她反手把平板砸向教授的脸，破碎的屏幕突然亮起——是A-000被活剖前的监控录像，楚临川的脸在镜头里扭曲成怪物。
楚临川的生物监测仪爆出刺眼的红光。他捂住右眼惨叫时，我后颈的条形码突然解锁了第一条指令：跑。
林烈的人扔过来一个电磁脉冲手雷。爆炸前的半秒里，我看见苏璃撕开西装裙的暗袋，微型数据库的接口正对着我的脖颈。
“接入我！”她吼得嗓子劈裂。
手雷炸开的电磁风暴中，我抓住她的手腕。数据库里的信息洪水般冲进我的大脑——全是楚临川销毁的实验体资料。最后闪过的画面是A-000的瞳孔，倒映着通风管里用血写的四个字：
**替身觉醒**。
第4章
电磁脉冲的余波还在视网膜上跳动，后颈的条形码已经烧穿了表层皮肤。林烈的人拽着我钻进通风管时，我闻到自己皮肉焦糊的味道。
"别碰接口！"黑衣人拍开我抓向条形码的手。通风管拐角处，林烈的脊椎闪着幽蓝的光。他扯开衣领露出电磁脉冲发射器，上面的计数器和峰会倒计时同步归零。
"楚临川杀A-000不是灭口。"他往我嘴里塞了块冰凉的金属片，"是销毁证据。"
金属片在舌下溶解的瞬间，我看到了培养舱监控的隐藏片段。楚临川的手术刀划开A-000头皮时，露出的不是人脑——是布满晶体的生物芯片。而我的条形码突然刺痛，记忆深处浮出十二个并列的培养舱。
"你们都是克隆体。"林烈敲击着脊椎上的控制器，"但你不是普通克隆体。"
地下车库的应急灯突然全灭。黑暗中苏璃的微型数据库亮起来，投影出主实验室的实时画面。教授正在往培养舱灌注腐蚀液，那些漂浮的躯体后颈全都有条形码，数字从A-001排到A-012。
"他要把你们回炉。"林烈的声音混着电磁杂音，"楚临川的神经系统快崩溃了，需要新鲜的......"
